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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同为男人，再结合当时的社会环境，黎澈倒是能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轻声道，“或许是还没玩够，还想追求新鲜感和刺激。”洛沐白就像电影里的男孩一样，眼里藏着受伤和难过，自言自语似的问了一句，“那要什么时候才能玩够呢？”“你在想什么？”黎澈捏了捏他的手臂，说出的解释显得有些笨拙，“虽然我们的关系和他们有点相似，但我和他不一样，我不会跟人随意玩这种事情。”洛沐白抿着唇不说话，一个江星澜，一个谢繁，或许还有他不知道的男人，让他怎么敢相信黎澈的话？见洛沐白不信，黎澈的大手又不老实的在他身上揉捏，吻着他的肩头，语气暧昧，“我跟他不一样，我不想找别人，只想欺负你……”相较于男人游戏人间的潇洒，黎澈倒显得刻板规矩多了，至今和他共赴巫山云雨的，也就洛沐白一个。其实，他算不上贪恋情欲，不然也不会六年都是孤身一人，只是对上洛沐白的时候，他总是克制不住那股冲动。青涩懵懂的时候，洛沐白带他尝到的灭顶的欢愉，如今，他只想将这份欢愉连带着痛苦双倍还给他。洛沐白羞的往后躲了一点，又被黎澈紧紧锁在怀里，便只好任由他亲吻，偶尔还会弱弱的回应着他。黎澈便会乘胜追击，继续加深这个吻，闹了一会儿，两个人继续看电影。男人和男孩甜蜜过，后来男人准备结婚了，便与男孩儿分手，之后又重逢，共患难，破镜重圆，车祸，天人永别……不过短短一个小时，两人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完了一对爱人的故事。电影的最后，男人孤独的开着车，诉说着内心独白，他思念那个男孩，总是梦到，可那个人却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看完后，洛沐白心里像是被凿了个洞，这样的结局，配不上那个男孩的深情和义无反顾。两人沉默了许久，黎澈关上了电脑，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将怀里人抱的更紧，莫名心里生出几分惶恐不安。明明他们已经触碰到了幸福，可就在一个平常的早晨，幸福戛然而止，天人永隔。洛沐白没有感受到黎澈的不安，微微侧过头看着他，轻声问，“如果男孩没有车祸去世，你觉得，他们就能一起这么幸福下去吗？”或许洛沐白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他想听黎澈怎么说。黎澈抿了抿唇，回想着男孩看向男人痴迷的眼神，斟酌道，“应该会的，他们很相爱不是吗？”可人心易变，什么都说不准。洛沐白低低嗯了一声，似乎并不太赞同黎澈的观点，可也没说什么。黎澈凑过去吻洛沐白，情欲很淡，有种慵懒的随意，“那你觉得呢？”“他们的确很相爱，可那个男人是个情场的浪荡子，他不止爱男孩一个人，总有一天，男人还是会娶妻生子……”洛沐白淡淡说着，有种无力的悲哀。这时候想想，男孩死去，或许才是合理的结局，让他们的爱情停留在男人最爱他的时候。“你太悲观了，或许男人以后只想要那一个人，他已经爱上那个男孩了不是吗？”洛沐白轻轻扯了扯唇，他觉得黎澈不懂，又或许是他太计较，可是爱和性怎么能分开呢？总有一天，男孩会受不了男人的出轨，再多的爱都会被消磨殆尽。“或许是吧。”因为一部悲剧的电影，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闷了很多，黎澈轻叹一口气，打趣道，“早知道就不说看电影了，不如做点什么……”电影里无删减的画面不约而同浮现在两人的脑海里，洛沐白感受到一股躁动，主动圈住了黎澈的脖子，然后去吻他的唇，有点急切，像是急需宣泄点什么。他想，那个的男孩决定重新和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一定做好了男人会随时离开的准备，抱着及时行乐的念头，决绝地爱着这个男人。“黎澈……”洛沐白抱着同样的念头，眼里是赤诚热烈的爱意，滚烫的让黎澈有些心惊，又觉得惶恐。对于黎澈的爱，就像是支撑熊熊火焰快速燃烧的燃料，一点点燃烧殆尽，只余灰烬。那天晚上，两人极力温柔的来了一次，黎澈很小心，竭力压着喘息声，“肚子会不会疼？”洛沐白用力摇着头，搂着黎澈的脖子，将身体与他贴的更近，浑身都出了一层薄汗，眼神迷离又涣散。可细看之下，眼底却是一片荒芜。逃离“求…求你，我不要生，帮我打掉好不好”黎澈神色怔怔的站在客厅里，茫然的环顾四周，仿佛眨一下眼睛，那个如猫儿一样温顺的小少爷就会出现在沙发上，睡眼惺忪的看着他，软声嘟囔着“你回来了？”他整个人像是被罩在玻璃罩里，感官变得极力迟钝，耳边听不到声音，只是眼神没有焦点的看着一处发呆。黎澈感觉很不真实，洛沐白走了？碍于高额的违约金，所以黎澈从来没想过洛沐白会违反合同，可他的自以为是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黎澈又不死心的开始给洛沐白打电话，但每一次传来的都是无法接通的机械女音，这让他的心一沉再沉。黎澈丢掉手机，起身去了卧室，去翻找洛沐白有没有留下什么只言片语的解释。从心底里，他不信洛沐白会离开。在他的枕头下面，黎澈发现了洛沐白留下的一张纸条，只有简短的几句话，却每一句话都让黎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黎澈，我走了，求你放过我，欠你的钱我会还的。”死死攥着那张薄薄的纸，黎澈眼里划过一抹晦暗的狠厉，由于太过用力，指节微微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看样子，他还是对洛沐白太好了。想逃是吗？我倒要看看，看你能跑多远！黎澈下颌线紧绷着，面沉如水，看着那张纸咬牙道，“洛沐白，你真以为逃走一切就能结束了吗？痴心妄想！真有本事就永远别被我抓回来！”自从洛沐白答应留下孩子后，黎澈便不再限制他的自由，或许一开始还心存警惕，可是洛沐白表现的实在太乖了，像极了一个听话温柔的小妻子。面对那样的洛沐白，黎澈渐渐放下心来，却从没想过，洛沐白或许只是在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逃离他。回想起洛沐白表现出的那些主动和温情小意，黎澈才终于明白自己被耍了，自嘲的勾了勾唇，可心里的怒意更盛，翻涌的怒气在心口肆意冲撞着，让他有种毁灭一切的冲动。黎澈死死攥着拳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找洛沐白，然后狠狠欺负他让他后悔逃走，再把他像宠物一样锁起来，让他只能乖乖给他生孩子！之后的几天，黎澈几乎要把虞城给翻过来，大张旗鼓的找人，又联系了不少黑白两道说得上话的朋友，却依旧没有找到洛沐白和他的母亲。在洛沐白离开后，黎澈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医院，但得到的消息是，在一周前，洛母就已经出院了，如今不知去向。一想到洛沐白早就盘算着离开，黎澈心口就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失望又愤怒。他找人查了洛沐白的出行记录，有一张去皖西的高铁票，还有一张换乘去南川的火车票，这么看来，洛沐白应该去了南川。南川是个偏西北部的城市，好像是洛沐白的外祖母家。第二天，黎澈就买了去南川的飞机票，辗转找到了洛沐白的外祖母家。那是一栋有些年头的独院，并不算富裕的样子，园子里种了些青菜，一对儿衣着朴素的老夫妻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他们的身体还算硬朗，只是眼神不太好，腿脚也不算利落，两人对着黎澈看了好久，才慢悠悠的问他是谁。走进这个小院子，黎澈就能感觉到洛沐白没有回来，但他还是不死心，自称是洛沐白的好朋友，又问他有没有回来过。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洛沐白已经小半年没有回来了，只是经常打电话问候。两位老人知道黎澈是洛沐白的朋友后，表现的十分热情，非要他留下一起吃饭，黎澈虽然心急如焚，也不好表现出来，便留下跟这两位老人一起吃了顿饭。在这里，黎澈看到了许多洛沐白小时候的照片，从刚出生，一直到中学时代，每一张相片都记录了洛沐白的成长。看着洛沐白从一个软软的小团子，长成一个阳光帅气的少年，黎澈心里生出一抹极复杂的感慨，说不清道不明。离开南川之前，黎澈专门去买了一堆补品和药材，说是洛沐白让他帮忙带的，也算是他给两位老人的见面礼了。离开南川后，黎澈陷入了迷茫。故意留下的出行记录，显然是洛沐白故意用来迷惑他的，可洛沐白又能跑去哪里呢？洛沐白一个人，生活里又没什么特别交好的朋友，如今刻意躲起来，就像一条鱼放进大海里，找起来简直无处下手。想到洛沐白现在特殊的身体情况，黎澈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急忙给江沉打去了电话。接到黎澈的电话，江沉眸色微闪，语气平静的听不出丝毫异样，“黎先生，有事吗？”或许是黎澈和黎锦都姓黎的缘故，江沉连带着对黎澈也隐隐有点不待见。“江医生，这么晚打扰了，最近沐白联系过你吗？我们之间出了点事情，我觉得他可能会联系你的。”黎澈心里猜测，洛沐白那么不喜欢孩子，那么逃离他以后，一定会把孩子打掉的吧？如果打算流产的话，洛沐白应该不敢去医院，那大概率是要偷偷来找江沉帮忙的。江沉微微抿了抿唇，语气依旧平静，“没有，出什么事了吗？”黎澈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暗暗松口气，至少洛沐白还没有打算打掉孩子，这让他的心得到了稍许的慰藉。“麻烦他联系你的时候，希望你能告诉我一声，我现在在找他。”顿了片刻，黎澈捏了捏眉心，语气微沉，略显艰难道，“如果他想让你帮忙做流产手术，不要答应他。”江沉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只说是知道了，有消息会告诉他。见江沉挂了电话，坐在一旁的阮曦然微微抬起头，只见他的眼圈还是红的，怯怯的问，“流产手术，你会帮那个男人做吗？”江沉轻笑一声，那笑容嘲讽的刺眼。说着，江沉的视线落在他还平坦的小腹上，“你问这个干什么？反正你肚子里的孩子，必须要生下来。”阮曦然死死咬着唇，崩溃的摇着头，抓着他的手臂，用哭腔哀求道，“我不生，江沉，求…求你，我不要生，帮我打掉好不好……”自从半个月前确定怀孕后，阮曦然彻底崩溃了，情绪波动一直很大，明明知道只是徒劳无功，却还是闹着要打掉，模样看着狼狈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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