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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楚锦瑶被说的不敢还口，楚锦娴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气平复了，才道：&ldo;下次机灵点，你没看四姑娘就没出来吗?等没人了，她和母亲撒撒娇，肯定又能得好些东西。后宅里开销这么大，谁能靠月例活下来?都是私下里有长辈补贴的。你不机灵些，只会一步差步步差，到最后稳被她压你一头，最后若是亲事被她压了，我看你怎么办。&rdo;

&ldo;大姐，我错了。&rdo;楚锦瑶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楚锦娴见她认错态度良好，这才舒心些了，隐晦地提点道：&ldo;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多在母亲眼前走动，她总会看到你的。我马上就要出嫁了，父亲也常年不在内宅，你要自己给自己打算。&rdo;

楚锦瑶哪能听不明白，楚锦娴是让她去和赵氏亲近，撒娇卖痴，以后才能好过。道理楚锦瑶也懂，可是，她实在做不出来。这样算计继母便罢了，可是赵氏，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楚锦娴话已说到，剩下的不便再提。说话间楚锦娴的院子已经到了，她停下来，对楚锦瑶说：&ldo;那三十两你好好收着，内宅里的花销多着呢。&rdo;她想让楚锦瑶想办法多攒些银钱傍身，可是想来想去，楚锦娴也想不出有什么适合楚锦瑶的银钱来路。最后她只能叹气：&ldo;你现在先忍着些，以后会好的。&rdo;

以后会好吗?楚锦娴也不好说。如果只有楚锦瑶一个人，楚锦娴不会这样担心，然而偏偏，楚锦妙也在。原本楚锦娴和楚锦妙的关系就很淡，现在得知楚锦妙是冒牌的，楚锦娴更对这位没什么心思。她怎么会不向着自己唯一的妹妹呢?但是楚锦妙小心思多，嘴又惯会讨巧，天时地利人和楚锦妙都占了，楚锦娴实在放不下心。

楚锦瑶看懂了楚锦娴的心思，她笑着对楚锦娴说：&ldo;姐姐你不用说了，我懂的。银钱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还能被死钱难倒吗?你安心绣嫁妆就是了，不用操心我。&rdo;

楚锦娴知道多说无益，点头道：&ldo;好罢。你今日就先这样回去吧，下次不能了，你要待在母亲面前争宠，若不然，便宜都被那个搂走了。&rdo;

楚锦瑶笑着应是，然后和楚锦娴在岔路口分手，楚锦娴回屋，而楚锦瑶往偏僻的朝云院走。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楚锦瑶让丁香远远跟着，自己低声和秦沂说：&ldo;齐泽，我的两个姐姐都是大好人呢。&rdo;

秦沂笑了一下：&ldo;你就这点出息?她说得对，你现在的情况确实不算好。&rdo;

&ldo;但已经有一个亲人愿意为我考虑了，这已经是很好的开端了，不是吗?&rdo;楚锦瑶说，&ldo;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的。&rdo;

这是秦沂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明明无依无靠，却还信誓旦旦地说，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秦沂认识的人，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就能反目成仇，背后捅刀。他从五岁起，就活在无穷无尽的算计和倾轧中，他实在没想到，深不见底的宅门里，竟然还有人能说出这样天真的话。

秦沂停了许久，最后还是没忍心戳穿她的幻想。他说：&ldo;会的。&rdo;他也希望楚锦瑶能永远这样乐观下去。

&ldo;齐泽，你还记得父亲说的太子吗?&rdo;

秦沂停了一下，低低嗯了一声。

&ldo;敢当着众人的面射杀宫女……我觉得他年纪一定不大。&rdo;

&ldo;嗯?&rdo;秦沂的声音一下子犀利起来了，&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觉得我没猜错。不过我这样猜，倒不是因为他当众射杀宫人，在他心里，军鼓应该是极神圣的东西，所以他这样做，其实我能理解。敢这样做的话，他一定是个很正直很敞亮的人吧!&rdo;楚锦瑶说完了，又等了一会，好奇道，&ldo;你怎么不反驳我?我以为你这样聪明的人，不会轻易承认别人的。&rdo;

秦沂轻轻叹道：&ldo;他不正直，也不敞亮。他只是看不过去而已。&rdo;

&ldo;可是满朝文武，只有他敢这样做啊!我知道你肯定要说这是因为他是太子，然而不是所有的太子，都敢直接和皇上皇后对抗啊。我猜他年轻，就是因为这一点。他宁愿去边关吹冷风都不肯和皇后服软，还是一副小孩子脾气啊。&rdo;

楚锦瑶听到自己的玉佩凉凉地说：&ldo;那你现在什么都缺，我让你去和赵氏撒娇，你去吗?&rdo;

&ldo;我不去。&rdo;

秦沂哼了一声，楚锦瑶有些尴尬，赶紧给自己挽回颜面：&ldo;那是因为我从小就被抱错了呀!我又不在母亲跟前长大，怎么好理直气壮地撒娇，要东要西。但是太子长在宫里，他和我不一样。&rdo;

&ldo;没什么不一样的。&rdo;秦沂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ldo;皇后不是他的生母。是他的姨母。&rdo;

&ldo;姨母?&rdo;楚锦瑶完全被惊到了。她知道朝廷有皇上、皇后和太子，但是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贵人们如何生活，有何关系，她就全然不晓得了。

秦沂提了一嘴，却并不想多说。楚锦瑶没有等到答案，心里有些失望，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ldo;哎，齐泽，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rdo;

&ldo;稍微打听打听就知道了。&rdo;秦沂说完，意有所指地对她说，&ldo;你动动你的脑子。&rdo;秦沂觉得，他透露的消息实在太多了，若是楚锦瑶借此猜出他的身份，秦沂也认了。

而秦沂……实在是想多了。楚锦瑶听懂了秦沂在暗示，她仔细想了想，道：&ldo;也是，我以后要在侯府里长久生活，还像原来一样什么都不懂哪行呢?谢谢你提醒，我以后也得打听权贵的事情了，不能总是靠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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