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rdo;
&ldo;我只好躲到外面去住,有时候在我表哥那里,有时候在旅馆,有时候在秦淮那里。&rdo;
&ldo;我的老天,我可怕的预言不幸应验,你终究还是嫁入豪门了。&rdo;
&ldo;&lso;豪门&rso;?嚎啕大哭的&lso;嚎&rso;吗?。&rdo;那兰觉得有些不安,她不愿陶子知道太多秘密,知道得秘密越多,越有危险。&ldo;你回来了就好,小仓鼠有人喂了。这几天,都是我那外甥女成媛媛到宿舍来给它喂吃的。&rdo;
陶子说:&ldo;我见到成媛媛了,她还算是有点责任心的小女孩。&rdo;
那兰说:&ldo;我可能无法多和你联系,怕给你也牵扯上麻烦。&rdo;
&ldo;什么麻烦?你太见外了。&rdo;陶子有些愠怒。
但那兰决定恪守原则:&ldo;真的,你相信我……下次,你见到我就知道了,我现在,真的很麻烦。&rdo;
那兰是昨晚夜深后从湖心岛游回湖岸的,上岸后,在秦淮的奥德赛里更换了衣服,住进了一家不起眼的酒店。现在离天黑还有十个小时,她吃完午饭后,直奔江京市图书馆。
她想立刻就看到岑姗姗提到的那本&ldo;笔记小说&rdo;。
虽然开始正式在秦家&ldo;卧底&rdo;,秦淮不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不会让自己在他的书房里肆意游弋。
图书馆服务台边上有两台供读者检索用的电脑,那兰键入&ldo;江京&rdo;、&ldo;笔记小说&rdo;,只出来了一串以江京为背景的悬疑小说,作者有叫秦淮的,有叫方文东的。那兰看着秦淮的名字暗暗发恨,忽然灵机一动:无论是明朝还是清朝,关于江京的笔记小说,流传至今的,又整理成册的,一定屈指可数。关键是自己不知道书名,其实只要找到有关专家问问就可以。
这样的专家,难道不就应该在图书馆?
服务台前的图书馆员是位蓄着几撇稀疏小胡须的白脸男生,眼睛一直盯着电脑的方向,如入定一般,眼球却一直跟着那兰移动。那兰终于走到他面前,他故意将目光聚回电脑屏幕,显现出&ldo;视美女而不见&rdo;的定力。那兰微笑,轻声问:&ldo;你好,我想问一个笨笨的检索的问题。&rdo;
&ldo;和检索相关的问题都不笨笨,否则,我大学四年都在学笨笨吗?&rdo;图书馆员笑笑,露出有些参差的牙齿。&ldo;跟你开玩笑,只管问吧,知无不言。&rdo;
那兰说:&ldo;我在找一本书,不见得是完全关于江京的,但肯定和江京有关,大概是清朝人、或者明朝人写的,笔记小说类的……这样的书,可以在哪里找到?&rdo;
小胡须原本踌躇满志的神色消减了至少一半,抓了抓同样有些稀疏的头发,说:&ldo;你这个问题……不但不笨笨,还很专业嘛,所以,需要专业人士来解答,我正巧……&rdo;
那兰等着他说,&ldo;我正巧就是这样的专业人士&rdo;,谁知他抓起桌上的电话,说:&ldo;我正巧抓瞎。&rdo;又对着电话说:&ldo;姚老师吗?我是小郑,我给您接了个生意,对,大活人,这就带她来见您。&rdo;撂下电话,说:&ldo;跟我来吧。&rdo;
那兰皱眉:&ldo;接生意?大活人?你们不是要拿我做人肉包吧?&rdo;
&ldo;有幽默感的美女真是难得。&rdo;小胡须小郑走出服务台,带着那兰往地下室走,边走边说,&ldo;这位姚老师是我们古籍和地方志方面的专家,如果她再不知道,我们就得烧香请神了。&rdo;
姚老师自我介绍叫姚素云,虽然被称为&ldo;老师&rdo;,其实一点也不老,三十出头,眉目姣好,出人意料地上着和图书馆员形象不太相符的烟熏妆。她的服务台前有块小牌子,题着&ldo;副研究馆员&rdo;的字样。她听完那兰的问题,想了想说:&ldo;这样的书,还真的不是铺天盖地般多,我给你取几本,你翻一下,看看是不是你要的。&rdo;
姚素云离开的当儿,小郑也向那兰告辞,说:&ldo;如果还有笨笨的问题,只管来找楼上笨笨的我。&rdo;那兰笑着谢了。
不到五分钟,姚素云就捧了三本书回来,她指着其中厚厚的一本说:&ldo;这本的嫌疑最大,是本明清笔记的合集,收集了十几位江京府文人的笔记,都是关于江京和周边地区的。&rdo;
那兰连声谢谢,拿过那本书,上面是《昭阳纪事》四个字,的确有很大的嫌疑。她急切地翻开,一条条读着目录,寻找着&ldo;一蓑烟雨&rdo;的字样。
没有。
她回想着《一蓑烟雨咒》引子一里的人物和场景:昭阳湖、伯颜宝藏、凤中龙、闻莺。她又浏览了一遍标题,果然发现了一篇《闻炳杂录》。闻炳就是秦淮大作里的那个闻太师,小姐闻莺的爸爸,权倾朝野的高官。
虽然不是直接的一蓑烟雨咒故事,但说不定有关联。
那兰按照页码找到了那篇《闻炳杂录》。
闻炳,字弘锡,号沙翁。其先江京蓟缭人。父充,袭祖职隶锦衣千户。炳幼从父叔辈习武,长身隼目,勇健沉骘。稍长,积学工文,诗名隆起,尤著边塞意境,有&ldo;戟挑残月宵拔帐,旌卷狂风晓破关&rdo;之句。举嘉靖七年武会试,授锦衣副千户。九年文试,授翰林修撰。父卒,袭锦衣署指挥使,却职翰林。未几,擢都指挥同知,独掌锦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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