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头,低眉顺眼的把碗递过去。他习惯性去捏耳后的碎发,指尖一顺,发丝掩盖了泛红的耳垂。她舀的粥,没有他讨厌的花生仁。不知道是粥好吃,还是有了饱腹感,她觉得宋壶深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沉倦了。她看他眼底乌青:“怎么黑眼圈那么重?”“姐姐,说我之前,”宋壶深一只手撑着脸,拿汤匙那只手指了指她,“你看看你自己的黑眼圈。”“”真冷酷,许凝顾捂着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她把面前的个凉拌鱼皮吃了一大半,一不小整理更多汁源,可来咨询抠群死而弍二五九一寺齐心牙齿磨了个泡椒核,白嫩的脖颈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意,辣得正找水。心情变好的小少爷突然又不好了,皱着眉,递了杯水过来,“吃不了,就不吃了。”她端着茶杯的指尖用力,一丝清凉入喉,汗意堪堪压下。有时候情绪就是来的莫名其妙,她想起了一件小时候的事情。她那时好像才读二年级,那时候许父许母很忙,很少一起在家吃饭。她经常跑到爷爷家吃饭。有一次饭桌上有盘西红柿炒蛋,她就喜欢挑鸡蛋吃,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怎么光挑鸡蛋吃啊。后来再有这道菜,她就开始拼命的吃西红柿,装作很爱吃的样子,生怕别人又在饭桌上说自己。慢慢地,她成了懂事的小孩。少爷脾气的少年,耐心告罄。语气很凶,表情却人畜无害,“我不是说鱼皮。”这个人没日没夜的练舞,他见不着人,烦死了。“不想练舞就不要练,那个人自己都无法实现的梦想,为什么要你去做。但凡你的懂事能在他们跟前得一点好处,一天到晚跳这破舞就算了,可他们看得见吗?看得见你扔了成堆的舞鞋,看得见你手脚淤青,看得见你韧带挫伤、腰肌劳损?”小小年纪一身病,偏偏是为了别的人这么不要命。让一个人去做一件本来不喜欢的事情,去换取另一个不合理的要求,是那些人的管用手段。就算当时年纪小,他也知道他的姐姐能留在叶绿园独自一人住下是有代价的,所以他从来不敢给她添乱。小时候他亲眼看见舞蹈老师掰她的腿,她疼起来哭得稀里哗啦,用小手遮住他的眼睛让她不要看。她不要他看见狼狈的自己,他就不看。宋壶深自己也知道,他看不得。会发疯。他不会去舞蹈室看她练习,要接她回家就在舞蹈室外面等。她参加比赛,他就在台下看。只有这样,他的姐姐才会永远光鲜亮丽,优雅脱俗。一次又一次,每个寒暑假辗转在不同的城市或国家之间,拿回一个又一个或大或小的奖杯,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以前年纪小,能接受,为什么大了,不能接受了呢?他的睫毛很长,拿正眼看人的时候会掩盖住眼里的眸光,看起来确实挺凶的。小姑娘的汤勺胡乱的搅拌碗里的粥。看不见,他们看不见的,因为他们连她用一身病痛换来的奖杯都看不见,他们只在乎她能不能拿到下一个奖杯而已。凝顾的身体条件其实并不适合练芭蕾,以前年纪小还不明显,只是越长大越明显。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跳多久,下一次还能不能达到他们的要求,只希望在自己羽翼丰满之前完成这笔“交易”。这是她自由的代价,由不得她不喜欢。晚餐也不算吃得不欢而散,实际上基本每次她因为练舞不舒服时,宋壶深都会发脾气,但脾气发过之后也会后悔,所以凝顾照例给她顺顺毛,宋小少爷也就顺着台阶下了。就很像她没有理由发的脾气被他说出来之后,两个人相互和解,相互解压。两姐弟一如之前一起走过的岁月,默契十足。夜晚。一脚踏进be的地界,高分贝的重金属音乐袭来,穿过热情洋溢的舞池,宋壶深在一面猩红的“酒墙”面前看见了更加热情洋溢的林化之。林化之正手里举着酒瓶,一路晃过来,生怕宋壶深没看见自己,“深少!这呢,这儿!”这酒吧名字虽然叫be,但里里外外装修的喜气洋洋,打开明灯能直接来场春节联欢晚会那种红,但酒吧彩灯一打,也没人讲究红色蓝色,嗨就完事儿了。俩人在最靠近吧台的一张桌坐下,陈识看了一眼手里的酒瓶,在看看宋壶深手里的奶茶杯,笑着调侃:“阿深怪有个性的嘛。”宋壶深身边突然出现一个留着狼尾的少年,桃花眼,双眼皮,笑嘻嘻,起泡器“碰”的一声,动作快捷的把他的奶茶换成酒。“hey,guys~”宋壶深是个目中无人的阴鹜美少年,轻易不会跟人笑嘻嘻。只见他木着脸,眼明手快捞回奶茶杯,与他的酒瓶颈一碰,“cheers”“阿深这么扫兴?”宋壶深:“不好意思,未成年,不饮酒。”桃花眼哈哈大笑,“哟,你他妈早回国半年,共和国还把你培养成祖国娇花了不成?”桌间都是园子里一起玩的小伙伴,俩人一打趣,笑作一团。林化之在旁边和陈识凑头嘀咕,眼神一瞬一瞬的落在宋壶深手上的奶茶杯,继而俩人似乎意见统一的捧腹大笑起来。桃花眼,是前阵子刚回国的叶叙。小时候不服管教就把他爷爷气得半死,他那海外从商的父亲就被他爷爷骂的半死。前几年被带出国时,叶家和宋家住同一片区,俩人上的同一所学校,但关系熟稔起来主要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叶叙搭着宋壶深的肩,大有哥俩好的意思,“兄弟,宋叔有说什么回来吗?”少年眸光一敛,“没有。有事?”“我家老头让我上门拜访拜访,好像我回来读书这事是宋叔帮的忙。”“以后有的是机会。”少年摇了摇桌面的筛盅,太过“亲民”的位置浓烟滚滚,少爷脾气犯了,神情有些不耐,直接找经理升了二楼的卡座。夏日后半夜,特有的暑气也在此时降下来,夏蝉不再鸣叫着烦躁,夏日渐渐平静下来。拖鞋踏在木质地板的走廊上,细微的声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突兀。拖鞋的主人在二楼房门前,突然停下。房门没有关紧,一阵阵像抽泣的声音响起,不像哭,是在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的那种沉重呼吸声。少年举起手,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敲了那扇门。叩叩叩,两短一长。须臾,一个娇脆的声音响起,“弟弟?”他声音嘶哑:“能进去吗?”听见屋里的小姑娘“嗯”了一声后,他推门而去。屋里只有一盏床头灯,也没开空调,比室外还热,床上鼓起一个小包。床上的小姑娘侧卧着,缩成一团,鬓角全都湿透了,嘴唇泛白,硬是被她咬得通红。宋壶深蹲在床边,慌了,“姐姐?”小姑娘强撑笑意,“帮我把柜子里的止痛药拿给我行吗?”没有预料会看见这样一个她,宋壶深慌忙起身去拿药,倒了水,端着水杯的手都有些抖。“没事的,”她靠在床头,估计他也上过生物课了,淡笑:“每个女生总有几天这样的。”闻言,宋壶深未曾动作,眼底暗了暗,迅速低头,头发遮住了眼睛。不对,不是这几天。他说:“半个月前,我给你煮过红糖水。”言外之意,许凝顾你不对劲!“可能,”她在被窝里瞄了他一眼,“我不太正常?”许久,他微不可闻的叹气,开了口,“腿有没有抽筋?”有一瞬间,许凝顾整个人都僵了一下。许凝顾曾经因为来例假疼得抽筋,看了好几个老中医,喝了好几个月的中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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