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悸啊了一声,眼神有些促狭,“那就是还想再玩两年。”“哪里……”齐凯言失笑,他一向不在外人面前替郁容。倒不是介意性取向或者郁容的身份,只是觉得没必要。秦悸把空杯放在了路过的服务员手中托盘里,感叹了一句,“现在年轻人也别太早结婚,你看我就是活教训。单亲爸爸不好当哦。”齐凯言皱了皱眉,他工作和生活向来分得开,秦悸现在的话题对他而言过于私人了。秦悸见他沉默,笑了笑抱歉道:“你看你看,是我不好。”随后秦悸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轻车熟路地转到了工作之上。但齐凯言一向敏锐,他入职以来与秦悸共事两个多月,对他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很是欣赏,两人也磨合的不错,秦悸对他向来是老板对属下能力的欣赏,带着点前后辈的意思。交往尺度一向掌握的很好,今天这一出越界可以说来得莫名其妙。饶是齐凯言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若说冲着郁容来,秦悸话语中好似全然不知。可若是说冲着自己来,齐凯言实在不明白秦悸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了。来了来了海城刚刚下过一场连绵的细雨,玻璃外应当是潮湿而清凉惬意的。可惜这一切都叫混凝土和玻璃隔绝了,生生圈出一方恒温恒湿的所谓最适合人体的空间。一个纤细修长的身影蜷缩在柔软的床上,厚重的被子胡乱压在身上,那人睁着眼,看着窗外最后一丝天光湮灭在地平线之下。他的眼睫因失望而微微抖动,像是濒死的蝶翅。几十个小时的被迫清醒让他的眼球和精神都疲惫不堪,可巨大的惶恐而导致的神经紧绷使得他难以入眠。——该吃药了。他的理智一遍遍地提醒着自己。江姜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用力闭了闭眼,一滴酸涩而至的泪珠被挤了出了,垂在眼尾的眼睫上,欲堕未堕。他趿着酒店拖鞋,裹着松垮浴袍下了床,居家裤显然大了一码,推推叠叠的攒在脚跟。他将另一个不允许酒店帮忙整理的行李箱打开,从折叠整齐的衣物下方拿出了一个明黄色的看上去像化妆包一样的包裹。拉链上缀了一个可爱又幼稚的小黄鸭,但拉开拉链,里面装的却是几十个透明的分药盒。江姜就这么捧着小包坐在地上,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实在太累了,太想堕入温热的黑暗中睡上一觉。可那是治疗心理的良方,亦是剥夺他艺术天赋的毒药。因失眠而比往日越发激烈的心跳像是在提醒着他身体的极限,他终于伸出手,各形各色的药片平躺在他苍白柔软的掌心。蓝色的,绿色的,白色的,方形的,圆形的,片状的,大大小小七八粒。他静静的看着那些药片,过了一会儿,猛地收紧掌心,缓缓起身,空着的手自虐般地狠狠抓了一把头发。步履拖拉地拽着他的灵魂一路走到会客厅,路过吧台,纤细的指尖轻佻地勾住了水晶酒瓶的盖子丢到玻璃托盘里发出一声脆响,惊得他战栗了一下。江姜一口把药片吞进了口中,就着酒瓶里剩了一个底的烈酒,一口气吞咽了下去。干涩的药片混合着辛辣的酒液不仅没有变得顺滑而易于吞咽。反而更大的刺激了脆弱敏感的喉管,带来了激烈的呕吐感。纤细修长的指尖用力地掐入了沙发背,酒瓶在地上碎成一片。江姜精致苍白的额角上青筋暴起,他扶着沙发背整个人蜷缩痉挛起来,剧烈的,犹如抽搐般地干呕呛咳着,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大脑里一根筋像是正在被剧烈拉拽着的突突直跳,疼痛从后脑勺直射眼眶。他蜷缩在宽大的沙发背后的地毯上。就这么过了十几分钟,那磨人的眩晕感与疼痛,逐渐顺着神经末梢退去。江姜剧烈地喘息了两口。脸色可怖得像是从地狱边缘爬回人间劫后余生的厉鬼。他就这么坐了半个小时,意料之中的睡眠却未能如想象中一样到来。——他擅自停药太久了。江姜扶着沙发背慢慢起身,随手拽过一条宽大的毛毯包裹住自己。企图通过这样而获得更多的安全感。却仍旧是无用功。他像是忍受到了极限,猛地起身,踉跄往阳台外走去,顶层一共就两间套房,一间他在住,一间郁文玉在住。所以阳台联通公用空中无边泳池的门从来不锁,只虚虚掩着。他推开门,踢掉了拖鞋,赤脚站在泳池边上。泳池里溢出的冰冷液体,漫到了他的脚心。触感轻盈而迷人,像是在做着试探,又像是欢迎。俯瞰下的城市霓虹炫目,灯火通明。——但是好烦。江姜收回视线,泳池里那色彩斑斓的马赛克瓷砖,在水波的荡漾之下,如同城市灯火一般,耀目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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