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娥急忙一招手,把隐在暗处的李岱和四个影卫招出来。文娥将医箱递到影卫手里,热情地揽住先生的胳膊,撒着娇跟先生套近乎。
&ldo;姐姐啊,你这么高医术,为什么总是不喜欢给人治病呢?身为名医,难道不是都要悬壶济世的吗?你本事这么大,又不肯用,岂不都浪费了?……&rdo;
先生将胳膊从文娥怀里抽出来,白了她一眼。
&ldo;你总喜欢慷他人之慨,还挺上瘾是怎么?&rdo;
文娥脸上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笑颜,使出最大的力气,将笑容攒得更灿烂一些。
&ldo;呵呵,醉云楼的松鼠鳜鱼、桂花糖芋苗最好吃了,梅花糕也不错!对了,还有唱小曲的,有个姑娘嗓子可好了。那个《玉蜻蜓》怎么唱得来着?……什么&lso;纵然富贵能如愿,抱恨终天枉为人……&rso;,还有&lso;思念娇儿十六春。含悲忍泪闷昏……&rso;&rdo;
文娥不顾贵小姐身份,当街咿咿呀呀地就唱了起来。
&ldo;行了。&rdo;
先生一抬手打断了文娥,又道:&ldo;省省吧!你唱得太难听了。&rdo;
&ldo;呵呵,呵呵呵……姐,我虽然唱得难听,可是我会写啊,我觉得我要把这词改改,这曲子指定能更盛行。你看我把这句改一下,&lso;绿杨飘拂碧波清&rso;我改成&lso;清柳梧桐一岸春,晓江……&rso;&rdo;
文娥攀着先生喋喋不休,先生不胜其烦,快走几步甩开文娥,文娥在后面一路小跑,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醉云楼。
进楼之后,终于有了专业的小倌献曲,文娥闭了嘴,先生才算得了清净。文娥将各式硬菜摆满一桌子,两人有吃有喝,挺畅快。两人吃完饭,收了桌子,又要了一壶茶,听着小曲嗑瓜子。
先生以前从未陪文娥一起玩乐过,因此就让文娥这次尤其觉得新鲜。文娥老是盯着先生看,想瞧一瞧,这么美妙的小曲儿,这么缠绵的爱情,进了先生那冰窟窿一样的心里,会起个什么反应。
先生果然什么反应也没有。
她好像就是口渴了,想慢慢喝一点茶。
待到茶水喝到位了,就一拂衣袖准备离开。
文娥甚有眼色眼色,火速结了账,临走还豪迈地甩给小二一枚硕大的银子。
对先生显摆道:&ldo;吴郡是我的地盘,以后姐姐来吴郡就尽管报我的名号,谁敢欺负你我就灭他全家!&rdo;
文娥把脸凑到先生鼻子尖儿前面,一拍胸脯,强调道:&ldo;我是文家九小姐,我叫文荷。姐姐,记住了,我叫文荷。&rdo;
先生伸出五指,抓着文娥的脸,把她从自己鼻子尖儿底下推开,抬步往外走。
&ldo;我不需要。&rdo;
&ldo;姐!等我!&rdo;
醉云楼门口候着一个年轻男子,身后车马仆从跟了一大批。
男子一见先生出来赶紧躬身施礼,甭管心里是什么感受,总之面上的礼数是做得挺周全。
先生颇有深意地看了男子一眼,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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