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这回似乎失灵了。谢酒非但没接,反而退后一步瞪大眼睛问,&ldo;你的意思是,让我反悔不再以工抵诊金给婆母治病?&rdo;&ldo;这样的话,大家会说杨家言而无信,大哥看重名声,我们还是跟大哥请示下再做决定较好。&rdo;&ldo;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rdo;杨馨儿一听这话就急了。自从谢酒走后,嫂子和侄子们也去上工了,照顾母亲和家务就落到了她身上。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哪曾做过这些。起初她抗议,可一向疼爱她的大哥竟连着饿了她两天,还恶狠狠警告她,不听话就弄死她,正好省一个人的口粮。谢酒的话让她想起大哥那狠厉的神情,莫名打了个寒战。但她不想在谢酒面前露怯,嚣张道,&ldo;反正母亲的衣服你得洗,晚些我过来取,你若敢不洗有你苦头吃的。&rdo;她前几日才知家里原是有个杂货铺的,却被人打劫一把火烧了,官府至今未能抓到贼人,他们家彻底断了收入。见兄嫂为银钱犯愁,她提议过让谢酒做暗娼,但大哥他们暂未同意,她至今觉得这个法子十分好,来钱快,兄嫂他们也迟早会同意,家里有了银钱她就不必亲自伺候母亲了。这般想着,她得意的跑开了。杨馨儿脸上一闪而过的惧意,让谢酒弯了唇角。杨记杂货铺被毁,杨家没了财路,以杨家兄弟自私怕死的性子,定是不会再娇惯杨馨儿,日子再艰难些,他们会将注意打到杨馨儿身上。谢酒想起那晚,她在杨家中了迷药时,听到杨馨儿那句,&ldo;商户家的下贱胚子就该做下贱的事。&rdo;&ldo;似乎这样也不错。&rdo;谢酒小声嘀咕了句,而后提着脏衣服避开人,寻了处地方将桶连同衣服一并给烧了。林舒外出了,谢酒一个人随意吃了些东西,便躺床上去了,伤口依旧很疼,在陆家忙时也没顾得上好好休息,她这一觉睡到第二日早上。她是被门外的喊声吵醒的。穿好衣服到了正屋时,林舒也从房里出来,&ldo;昨天傍晚杨馨儿来找你,我没让她进门,她似乎很急,你做了什么?&rdo;谢酒便把昨日杨馨儿过来,自己烧了脏衣服的事告诉了她。林舒眼里难得多了抹促狭,&ldo;蔡氏怕是无衣服可换了。&rdo;&ldo;出去看看。&rdo;谢酒提议,她敢烧那些衣服就不怕杨馨儿知道。两人放轻脚步到了门口,院门被敲得很急,谢酒和林舒一人一边将门用力拉开,杨馨儿没防备整个人扑倒在地。杨馨儿身后跟着杨老大夫妇和几个看热闹的。&ldo;大哥大嫂,馨妹妹这是做什么?&rdo;谢酒满脸不解地看着几人。杨馨儿被跌了一觉,虽然不是很疼,但她觉得难堪,从地上爬起就要往谢酒脸上掌掴,&ldo;你这贱人。&rdo;谢酒矮身一钻,躲开了杨馨儿。&ldo;我做错什么,小姑子要打我这个做嫂子的?&rdo;杨老大觉得谢酒来到林舒家后,就好似彻底与杨家断了联系,竟是再不曾回去看看,有种脱离他掌控的感觉,心里很是不爽。杨馨儿要打谢酒,他没阻拦,他对谢酒有了新的打算,让馨儿给她点苦头吃,她才能更顺服。见谢酒还躲,他不悦道,&ldo;弟妹,你虽给林大夫做工,但也不该几日都不回去看一眼。母亲瘫卧在床多日,馨儿一人照看不过来,拿了些衣裳让你帮忙洗,你非但不洗,还将母亲的衣裳烧了,这是何道理?&rdo;他话里话里都是谢酒的错,谢酒不孝在先,杨馨打她情有可原。谢酒茫然看着他,&ldo;我这几日出去给林大夫办事,昨日才回来……什么衣裳不洗烧了?我不知道啊。&rdo;杨老大皱眉,馨儿刚带他们去看了烧衣服的地方,就在林家旁边,可谢酒的神情又不似作假。他有些不确定,但嘴上呵斥,&ldo;衣服就在林家附近烧的,你休要抵赖。&rdo;杨馨儿不可置信谢酒竟然当着她面撒谎,&ldo;你别装,昨日我明明拿了母亲的衣裳过来让你洗,你敢说我昨日没来?&rdo;谢酒憨憨点头,&ldo;你昨日来让我离开这里,回家照顾婆婆,我说言而无信对杨家名声不好,还需得请示大哥做主,你生气就跑开了。&rdo;她又转向杨老大,柔软的眸子泛出孩子即将归家而欢喜的光芒,&ldo;大哥大嫂是来接我回家吗?&rdo;&ldo;母亲确实很想念你,我们借了点银子先还一部分,你跟我们回去……&rdo;杨老大开口。林舒冷哼一声打断他,&ldo;确实该赎回去,不过现在可不止六两银子。&rdo;说罢,她将谢酒的衣袖往上拉了些,露出缠着纱布的胳膊,&ldo;她外出采药,药没采到,反而受伤,费了我至少五十两银子的救命药,赎回去拢共五十六两,交钱把人带走,省得我养闲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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