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叶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此时,整个城市都沉浸在静谧之中,只有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路上。
而叶霜,此时正安静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身影显得孤独而凄凉。
她的眼睛微微闭着,但却没有完全合上,似乎在努力保持清醒。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在抵御寒冷和恐惧。她的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像是要将自己保护起来。
顾颜静静地走近她,看着她那疲惫而苍白的面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之情。
鹤戾从前对顾颜的这个母亲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今天才了解到原来顾颜的母亲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而且从她的这个状态看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顾颜放慢了脚步亦步亦趋的靠近了叶霜。
几个小时之前,她差点就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给掐死了,可是现在的叶霜看起来如此脆弱,如此无助,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安慰她。
然而,当顾颜试图开口时,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
"妈……"顾颜轻声呼唤道。
她缓缓抬起头,眼神迷茫地看着顾颜,然后突然拉住了顾颜的手腕,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请问,你有没有见到我的儿子,他刚刚还在这的呢,我想给他买糖吃,可一转眼他就不见了。"她说。
顾颜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她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但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妈,你清醒一点,顾辞已经走了快二十年了,你为什么一直都忘不掉他?”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一并倾诉出来:“妈,你也回头看看你的女儿好不好?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都说人在长期压迫的环境中呆久了,是很容易反弹的,这一刻,顾颜就像是常年被压力压制的弹簧,她不想再忍耐下去了。她用力挣脱开母亲的手,大声喊道:“够了!不要再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了!我们需要面对现实!”
然而,母亲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语道:“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顾颜感到一阵绝望,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唤醒母亲沉睡的心。
“顾颜,冷静一点。”看着顾颜如此失态,鹤戾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惜。或许,爱而不得正是人生的常态吧。顾颜抬起头,凝视着天花板,仿佛要将那无尽的悲伤都倾诉给它。接着,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平静自己的情绪,但却发现,越是想要找回理智,内心的崩溃感就越发强烈。
“妈,我真的不想再把你送到那个冰冷的医院去,所以,我求求你,忘记顾辞好不好?”自从顾辞离世之后,母亲的心就像是得了不治之症,时不时地发作。每次发作时,母亲都会陷入无尽的悲伤和痛苦之中,而顾颜则成为了她发病时的牺牲品。
多年来,顾颜一直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她很少会如此外露自己的情绪。从小到大,只要能让母亲感到舒适一些,她愿意忍受任何事情。然而,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每一次看到母亲因顾辞而遭受痛苦,顾颜心中都充满了无奈和自责。她知道,母亲对顾辞的爱是深沉而无法割舍的,但这种爱也给她们带来了巨大的痛苦。
顾颜曾试图说服母亲放下过去,重新开始生活,但母亲始终无法释怀。她的内心被顾辞的离去深深刺痛,仿佛永远无法愈合。
在这个过程中,顾颜逐渐明白,有些伤痛是无法轻易抹去的,即使时间流逝,它们依然深深地扎根在心底。但她也坚信,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一天能够走出阴霾,重新找到生活的希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顾颜的声音拉回了叶霜的思绪,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总之,当顾颜的声音响起时,叶霜像是被人从梦中惊醒一般,猛地回过神来,眼神迷茫地看着眼前的顾颜,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叶霜的脑海中开始闪现出一幅幅画面,这些画面断断续续的,像是一部电影中的片段,让人摸不着头脑。然而,随着这些画面的不断涌现,叶霜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着她的脑袋。
与此同时,叶霜的眼眶中开始出现了泪珠,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泪花。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终于,叶霜忍不住哭出声来:“你是阿颜,是我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女儿,哈哈,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觊觎别人的幸福,然后老天开始惩罚我了,可为什么要报应到我儿子的身上啊,老天爷,你要公道就从我身上索,为什么要惩罚我的儿子啊,为什么!”
叶霜突然激动起来,起身一把推开顾颜,好在鹤戾眼疾手快顺势控制住了叶霜,而随行的医护人员也在这时候过来给叶霜快速打了镇定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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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颜就这样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强制带走,刚刚叶霜的话顾颜只认为是她又开始发病癔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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