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尖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ldo;自古富贵迷人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想不劳而获的人多了,也怪不得有些人异想天开。你想想,若是成了,就是一步登天。如果不成,也无关紧要,都是亲戚,谁还会把她们怎么样?所以碰上这般没有风险的买卖,都贸足了劲儿要撞大运。‐‐其实也不关我们的事。撞了南墙,自然回头,你管她们长得是人头,还是猪脑?&rdo;
叶碧心在屋里听得明明白白,脸上一时红,一时白,到底年轻,还有些廉耻,羞愤之心发作,就低着头匆匆忙忙要往外走。
顾远东从外面进来,看见齐意娟跪在院子当中的地上,微微摇摇头,就往台阶上走去。
眉尖和碧螺在回廊上看见顾远东进来了,忙对他行礼道:&ldo;督军,夫人不在这里。&rdo;
顾远东&ldo;哦&rdo;了一声,脚步不停地往里走,道:&ldo;我回来给大舅兄取点东西,就出去跟夫人汇合,去齐家看大舅兄。&rdo;
眉尖忙问道:&ldo;奴婢要不要一起跟去?&rdo;
顾远东摆摆手,&ldo;不用了。你们在家里照应,还有两个孩子那里离不了人的。&rdo;
叶碧心这边正要往外走,没想到督军大人居然一个人进来了,一时心里怦怦直跳,两条腿就跟长在地上一样,再也挪不动脚。
顾远东大步跨过门槛,进了正房,抬头就看见那个跟着齐老太太过来的叶家表小姐还在这里,便回头厉声对眉尖和碧螺道:&ldo;怎么能让一个外人留在这屋里?!你们是怎么当差的?!&rdo;
叶碧心听了顾远东的话,心里一甜,越发有了信心,大着胆子道:&ldo;督军别怪姐姐们,她们伺候的很好,是我让她们出去,不用在屋里伺候。‐‐不是她们有意怠慢我的。&rdo;以为顾远东是在责备那两个丫鬟怠慢客人。
顾远东哼了一声,拧着眉头道:&ldo;你是什么东西?也能在我家里发号施令?!&rdo;又横了眉尖和碧螺一眼,&ldo;下不为例!&rdo;像是知道了她们俩的小九九。
叶碧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然抬头看着顾远东,双唇颤抖,眼里立时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显得楚楚可怜。
&ldo;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拖出去。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们也不要在顾家当差了!‐‐一个个惯的跟祖宗似的。&rdo;顾远东淡淡地道,也不理会叶碧心,自己掀开帘子,去内室取东西。
眉尖和碧螺也很内疚。她们就想着给叶碧心使袢子,好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难而退。就忘了这里是夫人的上房,里面一刻也离不了人的。‐‐她们确实是本末倒置了。
&ldo;叶姑娘,您也听见了,我们督军已经责怪我们。而且先前夫人已经发过话。要叶姑娘离开顾家,不得在顾家一里以内的范围内出现。所以,对不起了。&rdo;眉尖说完。就拍了拍手。从外头进来两个婆子,对眉尖屈膝行礼道:&ldo;眉尖姑娘有什么吩咐?&rdo;
眉尖冲着叶碧心努了努嘴,&ldo;这位叶姑娘,夫人吩咐过,不得出现在顾家一里以内的地方,你们把她扔出去吧。&rdo;就像在扔一堆垃圾一样。
叶碧心气得不行,冷笑道:&ldo;好!好!好!‐‐我今儿才算见识了!原来大名鼎鼎的江东顾家。就是这样待客的!&rdo;
碧螺挑了挑眉,淡淡地道:&ldo;叶姑娘慎言。我江东顾家如何,不关你的事。而且我们也不信奉上门就是客,更不讲究和气生财。所以,得罪了。&rdo;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叶碧心看见两个婆子向她逼近,羞愤道:&ldo;我自己会走!‐‐不用你们管!&rdo;
眉尖被气得笑了起来,对碧螺道:&ldo;我今儿才见到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真让人哭笑不得。&rdo;说着,就板了脸,对那两个婆子道:&ldo;怎么?夫人的吩咐你们都不听了吗?夫人说要将她扔出去,就要老老实实&lso;扔出去&rso;!&rdo;
那两个婆子躬身应了声&ldo;是&rdo;,就一左一右架起叶碧心的胳膊,将她拖了出去。
叶碧心没想到对方真的敢动手。不由大叫起来,&ldo;督军……&rdo;
那两个婆子对视一眼,一个婆子便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块帕子,塞到叶碧心的嘴里,堵着嘴将她一口气拖到二门上,又在那里要了一辆小油车。将叶碧心送到顾家大门口。
&ldo;夫人吩咐,要扔到一里以外的地方。你们可记好了,一寸也不能少!&rdo;两个婆子叫了两个小厮过来吩咐道。
然后将叶碧心从小油车上拖下来,把她嘴里塞着的帕子掏出来,交待道:&ldo;叶姑娘,刚才多有得罪。不过叶姑娘也当管好你的嘴,免得再吃苦头。&rdo;
那两个小厮等着婆子嘱咐完了,就将叶碧心拖出顾家大门,拽着她的手,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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