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范氏轻笑一声,摇头道:&ldo;恨你?不,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rdo;
顾为康觉得自己痛彻心肺。一只手捂在胸口上,另一只手对着顾范氏道:&ldo;灵均。你坐过来,好不好?我们好好说话。‐‐我跟你说,我没有对不起你。&rdo;
顾范氏不为所动,还是端坐在长榻上,沉声道:&ldo;没用的。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去意已绝。&rdo;顿了顿,顾范氏又道:&ldo;你有没有对不起我,你自己心里明白。&rdo;
顾为康声音急促起来。拼命给顾范氏招手道:&ldo;灵均,你过来,我真的有话要说。&rdo;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顾范氏低下头。沉吟半晌,还是站起来,慢慢走到顾为康床前,道:&ldo;你说完话,是不是就会签字了?&rdo;
顾为康脸上的神情十分激动,大手伸出,紧紧攥住顾范氏的手,气喘吁吁地道:&ldo;你听完我的话,就不会再让我签字了。&rdo;
以前温暖厚实的大手,如今却变得瘦骨嶙峋。
顾范氏有一瞬间的心软,迟疑着没有将顾为康的手推开。
&ldo;……我跟你说,只跟你一个人说,远南和远北,不是我的孩子。&rdo;顾为康终于将这个天大的秘密倾吐出来,心里一阵轻松,满怀希望地仰头看着顾范氏,希望在她脸上看见欣喜和安慰,还有往日的柔情蜜意。
可是顾范氏还是脸色如常,甚至有一丝的不耐烦。
&ldo;你说什么?‐‐远南和远北不是你的孩子?顾为康,你是个男人,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rdo;顾范氏刚才的心软霎时间褪得干干净净。
顾为康瞠目结舌地看着顾范氏。‐‐怎么回事,完全跟他想的不一样。
他一直以为,只要他跟她说明,他没有对不起她,没有跟小赵姨娘生孩子,她就会高高兴兴地回到他身边……
&ldo;灵均!我是说真的!‐‐那两个孩子,绝对不是我的种!&rdo;顾为康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被别人听见,语调却是不容置疑地坚定。
顾范氏听了这句话,却一定都不觉得欣喜,她只觉得荒谬,只想哈哈大笑,多年的教养却让她将这种不屑压在心底,只是镇定地看着顾为康,问道:&ldo;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说,你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碰过小赵姨娘,所以那两个孩子不是你的种?是不是?&rdo;
顾为康有些尴尬起来,握着顾范氏的手缓缓松开。
顾范氏从袖袋里拿出帕子,使劲擦了擦自己的手,冷笑道:&ldo;怎么不说话了?‐‐顾为康,我跟你说,这两个孩子是不是你的种,是谁的种,我一点都不关心。从你那一次,半推半就地跟小赵姨娘生米煮成熟饭,我就对你死心了。你当年在我父皇、母后跟前是怎么说的?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rdo;
顾为康垂下头,两手紧紧握成拳头,翻来覆去地道:&ldo;那两个孩子不是我的种,我没有对不起你……&rdo;
顾范氏气极反笑,低斥道:&ldo;你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状况。‐‐你既然都睡过你的二房,你怎么还有脸说他们不是你的孩子?是不是要滴血认亲?&rdo;
顾为康抿紧了唇。那个理由,他说不出口,只是一味地坚持:&ldo;我很少去她房里,就算睡过又怎样?‐‐她是不可能生出我的孩子的。&rdo;
☆、第263章效果显着(enigayanxi和氏璧+)
顾范氏听见顾为康的话,最后一丝不舍也烟消云散。
&ldo;小赵姨娘既然是你板上钉钉的二房,你也睡过她,跟她有男女之实,就不要再说&lso;那两个孩子不是你的&rso;这种话了。‐‐不过是徒惹笑柄。&rdo;顾范氏淡然道,后退几步,从东面靠墙的楠木长案上,取过来一只羽毛笔,递到顾为康手里,&ldo;你要说的都说完了,签字吧。&rdo;
顾为康无意识地接过笔,低头看见顾范氏塞在他手上的离婚书,突然把羽毛笔扔出去老远,手里抓着离婚书,对顾范氏低声乞求:&ldo;……我已经决定要将纳妾文书还给眉好,以后,她不再是我的妾。我只有你一个人了,灵均,你回来好不好?&rdo;
顾范氏挑了挑眉,静静地道:&ldo;这算什么?‐‐你要了她的身子,她做了你这么多年的二房,你说不要就不要她了?&rdo;
顾为康叹口气,看向顾范氏的俏脸,似乎回到他们新婚的美好时光,喃喃地道:&ldo;不跟她在一起,她会伤心。可是继续跟她在一起,你会伤心。‐‐你和她之间,我一直选择的是你,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rdo;
听了顾为康的话,顾范氏真是啼笑皆非,摇摇头,道:&ldo;你说你一直选择的是我,却咯应我几十年。顾为康,我真的不明白,你是不是病糊涂了,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你自己都不明白吗?‐‐你一直是在用诺言心疼我,却是在用行动心疼别人!&rdo;
顾为康大叫着反对:&ldo;不!不是!我一年到头,也只在小赵姨娘那里歇几天而已。她跟了我,我不能让她守活寡。‐‐可是绝大部分日子都在你这里,你怎么能说我是在用行动心疼别人?&rdo;
顾范氏揽紧自己身上的披肩,有些疲惫地道:&ldo;不用在说了。你根本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rdo;
顾为康脸上的神情渐渐灰败下来,捏紧了拳头,恨声道:&ldo;不管你怎么说,这份离婚书。我是不会签字的!‐‐你要对薄公堂,我奉陪!&rdo;说着,又捂了胸,大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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