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临摇头,连忙晃散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就听萧璃说:&ldo;章大人,你来什么?&rdo;
&ldo;我来……咳……这一次裴大人受袭之事的因由,还有如今江南道境况,裴大人都要下官报与殿下知晓。&rdo;
越过章临,萧璃看向裴晏,见裴晏轻轻点头,于是喊了一声:&ldo;书叁哥,把老霍叫来。&rdo;
以为自己躲得很隐秘的书叁:&ldo;……是……&rdo;
梅期:嘿嘿,没有被发现,他就说他是最厉害的。
霍毕来后,章临把三人引到了书房。
书房里有一张小书案,下人已布好了四个座位。萧璃没什么犹豫,率先跪坐在主位之上。霍毕跟着,盘膝坐在了萧璃身侧的位置。裴晏的目光从霍毕身上收回,然后跪坐在萧璃对面的位置。
书房真正的主人:&ldo;……&rdo;行吧,在场就他身份最低,剩哪个座位就坐哪个吧。
&ldo;裴晏,究竟怎么回事?真是遇到水匪截杀了吗?还是说……&rdo;霍毕早就好奇,这还没坐稳就问了出来,却在看见萧璃抬手时止住了问题。两年下来,这些默契还是有的。
&ldo;书叁哥,外面劳你看着了。&rdo;萧璃对候在门口的书三说道。
&ldo;诺。&rdo;书叁点头。
霍毕抬头,见到身上缠着重重白布的梅期也拄着拐站在门外,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侍从也太尽职了些。
&ldo;你先去修养,不必在此候着。&rdo;裴晏也见到了梅期,开口道。
梅期:可我也想听啊,我有两年没见到过主人了。
&ldo;裴大人,小人这就赶他回去休息。&rdo;书叁一把揽住梅期,笑着关上门。
书房外,书叁赶狗子一样摆手赶梅期走。梅期板着脸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不甘心地回头看,又见书叁对他做出&lso;坐下&rso;的手势。低头一看,才看见他刚好走到回廊,刚好可以坐下。
书叁:不错,赶回去了,虽然只有几步。也休息了,坐下也算休息,嗯,不愧是我。
书房内,萧璃对外面发生的事恍若未觉,开口道:&ldo;裴大人,章大人,到底有何事要求本宫,说吧。记得,本宫喜欢听好听的,嘴甜点儿,哄得本宫心情好了,也不是不能帮。&rdo;
章临一愣,没想到萧璃竟然这样敏锐,&ldo;殿下怎么知道……&rdo;
&ldo;你我不了解,他,&rdo;萧璃指指坐在对面的裴晏,道:&ldo;我还是知晓几分的,若无利可图,会对我百般忍耐?会让你把事情经过尽数告知?&rdo;
&ldo;你!&rdo;章临见萧璃如此误会裴晏,不由生气,可心中还记得裴晏告诉他的话,只好忍下火气。转头看裴晏,见他仍旧端坐,仿佛刚才被言语攻击的不是他一般。
心中敬佩裴晏的养气功夫,章临深吸一口气,也平静下来,心平气和开口:&ldo;事情是这样的……&rdo;
洪州,刺史府。
范烟盛了一碗汤羹递给范烨,范烨伸手接过却没有立刻饮下,而是端着碗,继续滔滔不绝地讲着他们剿匪之事。如此模样已有小半时辰,从剑南道讲到了岭南道,现下正在讲他们怎么在千石寨调虎离山,隔岸观火,最后一举拿下整个山寨。
几个人名一直穿插在叙事里反复出现,其中以&lso;阿璃&rso;两字出现的最为频繁。范烟安静地看着弟弟,这才发现,原来在长安时他一直兢兢业业地扮演着显国公府沉稳老成的世子,为三皇子鞍前马后,两年来在外奔波,倒添了一股子意气风发的少年气来。
&ldo;&lso;阿璃阿璃&rso;,如今看来,你对尚公主倒是不抵触了。&rdo;显国公初初提起有意让范烨尚公主时,范烨虽不曾反对,却也并没什么欢喜。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有一段时间萧璃跟范炟几乎天天掐架,任是圣人也不会想娶一个天天把自己弟弟揍得满头包的女子吧。
但是瞧瞧,现在范烟看到了什么,她这个素来稳重的弟弟提起那位公主时,眼中都仿佛闪着光一样。
范烨没吭声,脸上却泛上薄红,躲避着阿姐的目光。
&ldo;都要及冠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般?&rdo;范烟无奈的笑笑,她脸上柔色未变,语气中的温软亦未变,道:&ldo;阿烨可还记得,父亲是缘何派你去南境的吗?&rdo;
范烨的脸色白了白。
记得,亲近公主,收拢人心。
&ldo;我……我有去交好剑南的武将。&rdo;范烨底气并不是很足。
初去南境时,他确实有认认真真地交好南境的武将。只是后来他们越打越远,他也逐渐沉浸在了一次次胜仗带来的喜悦与成就感中。收拢人心什么的,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ldo;阿烨是如何与剑南武将交好的?&rdo;范烟又问。
&ldo;……&rdo;范烨答不出来。
&ldo;阿烨当知道,只是吃喝玩乐,醉后推心置腹,可不算交好。&rdo;范烨基本没有动用父亲给的人脉做事,范烟就已猜到范烨怕是没花多少心思在收拢人心上。
&ldo;何为拉拢人心?&rdo;范烟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可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ldo;或许以财帛美色,或许以功名利禄。以其弱点攻心,以其把柄威胁,这才是拉拢人心。不是要你去与他们做朋友,而是去掌控他们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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