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到一半就掐了丢进垃圾桶里。
又点燃第二根。
骆槐张了张嘴,依然不知道说什么。
又过去半根烟的时间,邢彦诏似乎冷静一点,抬头问:“站着不累吗?坐过来。”
骆槐走过去。
乖乖在旁边坐下。
她以为邢彦诏会像上次一样,欺身过来亲她,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获得占有和安慰。
结果没有。
邢彦诏想,但他没有。
因为骆槐才被裴元洲欺负过,他坚持不会和裴元洲一样,所以连平日的一些甜言蜜语他都不会说。
那是裴元洲曾经对付骆槐的东西。
他不是不会,而是不想使。
骆槐也听腻了。
人又乖,自己还有钱,每天埋头做自己的事,不像其他女人一样撒娇要这要那,还体贴,不会轻易吵架。
所以两人之间的交流甚少。
现在这样的局面,也有交流太少的原因。
“诏哥……”骆槐忽然出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既怕你出事,又怕裴元洲出事,但是人怎么可以既要又要呢?你生气,我知道。”
“我也生气。”
“气我自己胆小,哪怕被欺负,也不敢让对方也以生命作为代价。”
“也气我自己忘不了。”
“不是忘不了对裴元洲的感情,是忘不了她在我孤立无援的十七年里的陪伴,诏哥当初为了出头,查过我在裴家的生活情况你应该知道,裴元洲对于一个孤女的我来说多重要,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里的那盒火柴,哪怕只能燃一瞬间,哪怕要一根根的点,火柴也有限。”
“在别人看来,点燃一根火柴能有真么用?可是对于赤脚走在雪地里的小女孩来说,小小的一点火苗也是温暖。”
“小女孩的火柴有限,连一个晚上都没撑过,我的这盒火柴,点了十七年。”
“就像俗套的那句,缺爱的人,别人给一颗糖都能哄走,我们不清楚吗?清楚,但控制不住,这是我们心里的残疾之处。”
骆槐红了眼眶。
邢彦诏侧头看过去,骆槐也侧头来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忽地又委屈起来。
好像每次对上诏哥看她的眼神,她就会不由自主地觉得委屈,鼻子跟着泛酸。
“我不喜欢他了,早就不喜欢了,你别生气,刚刚在车里我犹豫是因为,再怎么样我确实不想裴元洲死,更多是后怕,你要是真的把人打死了,我怎么办?奶奶怎么办?”
呜的一声。
骆槐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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