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号码他备注过,是之前贝拉˙琼斯特意发邮件给他的联系方式。看到雇主的电话,苏洄的意识很快清醒许多,想着对方可能有什么需求,便回拨了过去。
但琼斯小姐并没有马上接,过了好一阵子,等到苏洄都打算过段时间再拨时,电话接通了。
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很低沉,有着曾被他调侃过说英文仿佛听力录音的磁性与共鸣。苏洄几乎是第一时间认出。
&ldo;抱歉,琼斯现在不在,有什么事吗?&rdo;
苏洄怔住,一时间忘了该说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苏洄第一次实际地感受到宁一宵与贝拉˙琼斯的关系,他快要成为人夫的身份,不知为何,这一瞬间的感觉,似乎比他们一起站在他面前还要强烈。
他无可控制地猜想他们现在身处哪里,打算订婚的酒店?还是新房?
沉默的时间太久,对面的宁一宵似乎也失去了耐心,语气冷淡。
&ldo;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可以半小时后再打一次,如果有重要的事,打给她的助理。&rdo;
宁一宵打算挂掉这个陌生号码,但刚拿开手机,他便顿住。
&ldo;我没有她助理的号码。&rdo;
他以为自己听错,又看了一眼手机号码,然后将听筒靠近耳侧,&ldo;苏洄?&rdo;
&ldo;嗯。&rdo;苏洄说单音字的时候总是很轻,咬字含糊,有种轻柔的黏腻,仿佛小孩子。如果他一直只这样回答,会给宁一宵一种他们还没有分手的错觉。
宁一宵没来由地有些胃痛,低下头,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照着输入了苏洄的号码,保存了下来。
他说:&ldo;我把她助理的联系方式发给你。&rdo;
苏洄声音很轻,&ldo;谢谢,那我挂了。&rdo;
但宁一宵没有让他挂断,&ldo;她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刚刚顺道载了她,没想到就把手机落我车上了。&rdo;他说着,又降下车窗,窗外马路边的鸣笛声传来,刺破他们之间的宁静。
外面很冷,司机瞟了一眼后视镜,看到宁一宵的大衣衣领都被风吹起来。
&ldo;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还要联系她,可以等等。&rdo;
感觉自己越描越黑,好像怎么说都很奇怪,苏洄也没有给他任何反馈。
&ldo;你外婆怎么样?&rdo;宁一宵很生硬地换了话题。
苏洄开了口,声音透过电磁波的介质,变得疏离又虚幻,&ldo;成功转院了,周三手术,很感谢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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