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事件再次而被提起的时候,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怀念,二是发现。
怀念过去的种种,说者会沉浸在往事中,有喜悦也有悲伤;发现是说,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但是突然有一天发现,尘封的东西居然不是真相。
陈风易说的话显然是第二种。
在林曦的记忆里,林盛南跟她说过,陈风易的爸爸是个货车司机,妈妈是个长的很美的女人,做的一手好绣工,后来爸爸一次送货的时候出了车祸,大货车当场就着火,等警察赶到的时候,现场烧得一片狼藉,陈风易的父亲尸骨无存,厂里给他们家赔了一笔钱,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这件事在陈风易这里得到了证实,只听他接着说道:&ldo;我对这个父亲没有什么印象,他去世的时候我才一岁,小的时候只知道旁边的孩子都有一男一女两个家长陪着,可是我就只有妈妈,从小到大,就只有她。&rdo;
&ldo;因为车祸,我爸连尸骨都没留下,我妈去世的时候就和我说,让我买公墓的时候旁边留个空,让她走的时候还有个伴。&rdo;
林曦说道:&ldo;但是……&rdo;
&ldo;对,但是我爸都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所以这坑是留给二风的,&rdo;他嗓子有点干,喝口水润润嗓子接着说:&ldo;虽然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不和我爸合葬,如果我妈要求的话,可以下衣冠冢,但是她要求是二风。&rdo;
这样看来,二风在某种意义上对陈风易母亲很重要,或者说,是一个精神依靠。
这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要求是和二风合葬。
&ldo;二风走了之后,我按照我妈的意愿,把它火化,葬在了我妈旁边,那天英国大秀结束后,我找到了当时的一个老邻居,从他嘴里我知道了一些事情,让我……&rdo;陈风易皱着眉:&ldo;难以置信的事情。&rdo;
林曦很认真地听着,一字不漏。
&ldo;我妈在嫁给我爸的第五个月,我就出生了。&rdo;
五个月?这怀孕生孩子不是十个月?
林曦难以置信地说道:&ldo;也就是说,你妈妈是怀着你嫁给你爸爸的?不对不对,也有可能是婚前就……&rdo;
&ldo;我爸是个很老实的人,老实到平时连看一眼女人的脸都会脸红的人,怎么会选择婚前?而且在两个人登记结婚之前,邻居们都没有见过我妈。所以,你的猜想是正确的,我妈就是怀着我,嫁给了我爸。&rdo;
林曦双手握着杯子,听他继续往下说。
&ldo;每年到了我妈忌日,我会去墓地陪她一天,每年都是我一个人去祭拜她,但是唯独今年,我在我妈的墓前看到了新鲜的水果和花,我觉得应该是清明节放的,但是这根本就没法查,清明去公墓祭拜的人太多了。&rdo;
&ldo;今年在她墓前,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如果明知道没有结果,那就没有去做这件事的必要了。&rdo;
&ldo;所以你的意思是,只有这件事结果是好的,你才会去做?&rdo;林曦笑笑:&ldo;未卜先知,真是厉害。&rdo;
陈风易露出苦涩的笑容来,他咬咬牙,还是把话说了出来:&ldo;林曦,我什么都没有,也许你应该找个更好的,我觉得赵景阳其实……挺不错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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