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们不能保证,但我们肯定会尽我们所能去救治他。” 手术知情同意书已经推到贺铭灏面前了,贺铭灏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不是他的家属。” 眼前的医生护士齐齐愣住了。 “那你是谁?” “我是他朋友……”贺铭灏也没想明白医院为什么会给他打电话,“他爱人出差去了……” “那他父母呢?” 贺铭灏想到江郁可的父亲,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感到无措,转头去看江郁可,看他脸上的面罩又起了雾,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 手术室的红灯亮了起来,贺铭灏站在手术室外,手里还拿着江郁可的手机。 江郁可是被路人发现的,他倒在便利店门口,路人叫了120把人送到了医院,然后有事先走了。护士拿着江郁可的手机看通讯录,最上面一个是一串没有备注的手机号,护士往下翻,按照名字排序下一个就是贺铭灏。 贺铭灏看着这串熟悉的号码,跟自己手机里的比对了一下,发现确实是傅黎商的。 江郁可一直是清醒的,虽然意识昏沉,但仍然清晰地传达给贺铭灏两个信息——比较虐!下章就开始甜甜啦!)“错位颠倒。” 飞机落地的时间是凌晨四点,罗展源在飞机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他不太敢睡得很死,傅黎商一直都处在一种很焦躁的状态。虽然他没表现出来,可是罗展源凭借这几年同他相处的经验,还是能稍微感觉出来的。 下飞机以后他们直奔出口,贺铭灏已经在等着他们了。碰面之后贺少直接把车钥匙丢给了罗展源,命令他当司机。 两尊大佛如今一起坐在后座,罗展源再困也得提起十二分精神开车。贺铭灏报了一个地址,罗助理愣了愣,难怪傅总那么焦虑,估计是有很重要的人进了医院。 贺铭灏瞧着傅黎商绷紧的下颌线,笑了笑安慰他:“哎呀,他现在睡得比任何人都要熟,你就不要再摆这么一张丧气脸啦!” “对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回来得这么匆忙,那边项目怎么办?你家老头知道了?” 傅黎商对上他的视线,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贺铭灏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不爽地质问他:“怎么了嘛!” 然后他就见男人低头,默默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贺铭灏凑过来看见备注,惊讶道:“现在这个时间,你给你爸打电话?你要干吗?!” 傅黎商开口,嗓音沉闷低哑:“忘记跟他说了。” 贺铭灏:“……” 凌晨四点半,傅行知被儿子的来电吵醒。卧室里亮起灯,睡在他身边的任影蓉眯着眼看着来电显示,往傅行知的怀里钻:“……这是怎么了?” 接听键被滑开,傅黎商的声音传了过来:“爸,我回c市了。那边项目的进度你也清楚,天亮以后你再找一个人去对接。” 傅行知倏地皱眉:“你在胡闹什么?!” “我没胡闹。” “你怎么不声不响回来了?” “我有事。” “有什么事不能等项目结束以后再说!” “不能。” 傅行知并不知情,可傅黎商还是没忍住,语气很差地开口:“我老婆现在住院了,我回来有什么问题吗?” 昏昏欲睡的任影蓉一个激灵,瞌睡全部醒了。她惊得瞪大眼:“儿子,你哪来的老婆?!” 不仅电话那头的二老被惊到,这边的罗展源与贺铭灏同样也吓了一大跳。前者是因为年纪轻轻的傅总怎么突然蹦出来一个老婆,后者是因为傅黎商怎么突然就自爆了。 傅黎商不欲多说,他打这通电话只是为了通知傅行知,目的达到以后他便果断结束了通话。 车厢里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良久以后贺铭灏才迟疑地开口:“你……” 而傅黎商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却让贺铭灏迅速止住了话头,不再去说那些没意义的废话。 冬天的早晨天亮得很晚,整栋住院楼安静极了。私人医院最高层的病房门被打开,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像是怕惊扰到如今躺在病床上熟睡的人,来者有意放轻了脚步。他走到床边,微微俯身,始终保持着这一个姿势,仿佛是一个审视的姿态。 贺铭灏的任务终于完成,他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站在病房外看了一会儿,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离开。 其实江郁可睡得一点都不安稳,腹部被刺穿的疼痛像一根悬在他脖子上的绳,勒住他的喉咙又松开,时不时掠夺他的呼吸。睡梦中的江郁可一直紧皱着眉,傅黎商攥紧目光,望着氧气面罩下江郁可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慢慢坐在了床边。 病房里只有设备仪器运作时发出的单调提示音,房间里很暗,只有走廊外倾泻进来的灯光。江郁可刚输完液,留置针蛮横地扎进他的血管,给他细白的皮肤上留下骇人的痕迹。 傅黎商垂着头,碰到了江郁可滑出被外的手。他的手很凉,傅黎商覆了上去,带着小心翼翼且珍视的态度。 他很难分辨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像他看到贺铭灏那条消息时的感受,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机场了。 江郁可人瘦,手也不大。傅黎商突然发了狠,重重捏住他的手,他的掌心滚烫灼热,睡梦中的江郁可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挣扎了一下。 这微不可察的挣扎却像是一滴沸水突然掉进了油锅,一时间,傅黎商只觉得自己被劈成了两半。 一半是恨,对伤害江郁可那个凶手无以复加的愤恨,甚至还有对江郁可的,他的愤恨游走于每条神经,一点一点要把他烧灼殆尽;另一半是对自己的自责,那种无法施展的无力感令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产生恐慌。傅黎商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他有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然而为了江郁可不止一次地让步,一次又一次感到无计可施。 回c市的几个小时里,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如坐针毡。飞机起飞、降落,傅黎商觉得自己好似在坐一趟从最高点坠落的过山车,颠得他五脏六腑都控制不住地疼痛。 当危险过去之后人才会产生后怕的情绪,就如贺铭灏说的那样,假如这把刀插入的是江郁可的心脏,傅黎商光想想就浑身发冷。 或许是男人的目光太过专注,病床上的人呢喃了一声,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醒来的江郁可也并不清醒,他被疼痛折磨,病号服被冷汗浸透,太阳穴阵阵地疼。他急促地喘息,缓了好长时间才转过头,毫无焦距的眸子落在了傅黎商脸上。 四目相对,江郁可找回意识,静静地看着他。他欲盖弥彰似的松开眉,似是无奈似是纵容地对他弯了弯眸。 他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做了几个口型。男人看懂了,江郁可在跟他讲:“我没事。” 傅黎商抓着他的手,江郁可动了动手指,迟钝地感觉出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他现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傅黎商的面容隐藏在黑暗里,他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他的目光始终凝聚在自己的脸上。 男人低下头,把江郁可的手指慢慢拢进自己的掌心。他开口的语气异常温和平静,状似询问地说道:“江郁可,我们出国吧。” “你挑一个喜欢的国家,我们去那里定居。” 没人会认识我们,你担忧到无法诉诸于口的旧事不会再伤害到你,前尘往事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陌生的国家,我会一直陪着你。 你的身边只有我,你只能依赖我。 江郁可很费力地消化着傅黎商说的这些话,所以没注意到隐藏在黑暗里的男人几近崩溃的神情。他像是终于被激怒,又仿佛是走投无路,眸中烧着一团滚烫的火焰,他缓缓低头,把额头抵在了两人相握的手背上。 是一个受伤的姿势。 “江郁可……真的好痛啊。”他不再隐藏自己的情绪,声音嘶哑得好像是一只被扼住喉部的掠食者。恐惧不动声色地侵蚀他,傅黎商连指尖都在颤抖。江郁可睁着无神的杏眼,听向来强大的男人痛苦地开口:“你救救我吧。”“傅家。” 其实以傅黎商的本事,真想要知道一件事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同样的,以傅家的能力,想知道江郁可这个人也完全花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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