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展源心不在焉地晃了晃手里的u盘,显然是还没有回过神:“走了……” 戚嘉嘉有些惊讶:“走了?” “走了。” “怎么走了?” “他说他不想打扰傅总工作。”罗展源愣愣地看着戚嘉嘉好一会儿,才终于把自己的魂儿捡了回来,“你知道吗?他走之前还对我笑,姐姐,我从来没见过笑得这么好看的人。” 戚嘉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犯花痴呢?” “……真的!”罗展源怕她不信,有些急切地反驳她,“而且一般人找了像傅总这样的男朋友,肯定是很想炫耀的吧!可是我感觉他一点都没有想炫耀的意思!就是那种感觉……你能懂吧?” 戚嘉嘉颇有兴味地瞧着他:“哦?那如果你跟傅总谈恋爱,你会怎么做?” 罗展源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地说:“那我肯定把我们俩的合照贴在脑门上!让别人都知道我们两个在谈恋爱!” “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像是好白菜被猪拱了?” 罗展源认真沉思了几秒钟,说道:“本来我是这么想的!现在我又觉得好像是傅总赚到了!” 戚嘉嘉笑得直不起腰。 给傅黎商发完消息,江郁可便坐上了车。从家里出来之前他就已经和傅黎商沟通好,送完u盘可以到处逛逛,所以事情真相压根就不是罗展源想的那样,江郁可只是纯粹不想浪费能够自由活动的时间。 他刚把车钥匙插进车里开起空调,手机便响了起来。是微信语音通话的提示音,江郁可好奇地看了一眼,来电人的名字让他冷不丁地心头一跳。 他拿起手机接了起来,很快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可。” 江郁可一只手搭着方向盘,手指不由得蜷缩起来。他抿了抿唇,有些兴奋的好心情慢慢冷却了下来。 “沈哥。”他开口喊道。 “他们来找你了?”沈木秦那边有点吵,夹杂着不清不楚的说话声,“我刚从外地回来就听说了你的事情。” “沈哥,每次你的消息都很灵通。”江郁可无奈地翘了翘嘴角,只不过语气里没半点笑意,“现在已经没事了。” 沈木秦似乎换了个地方,喧哗的背景音消失了:“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前段时间出院了,现在基本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沈木秦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他见过太多的黑暗,很多事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的。 “自己注意点,好好保护自己。”到后来,沈木秦只是这么说道。 “好,我知道了。” 电话两边都沉默了片刻,江郁可手指用力摁着方向盘,看到指尖泛出微微的白才很轻地笑了一声,他慢吞吞地开口:“沈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男人幽幽叹了口气:“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你都打电话给我了,不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 “谁说的?我就不能是单纯地关心你?” 沉闷的气氛稍许活跃了些,双方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沈木秦感慨道:“小可,还是你了解我。” 江郁可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垂落下来,去抠股底下的真皮座椅。这些动作都暴露出了他内心的紧张,但他开口的腔调依旧冷静:“沈哥,我们好歹认识了这么久,每次你想要告诉我不好的事情都会这样。” 沈木秦终于不再拐弯抹角,正色道:“昨天凌晨的时候,我手底下的人发现江金海睡在赌场里,然后他们就把他丢了出去。结果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发现他还在老地方睡着,天这么冷,他们担心出什么事,就汇报给我听了。” 江郁可听完,面部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很平静地问道:“那他冻死没?” 沈木秦一下子笑了出来:“没有。” “那太遗憾了。”江郁可也跟着笑,他抬眼去看中央后视镜,里面的自己眉眼冷淡,像是笼了一层霜,看起来有点陌生。江郁可歪了歪头,静静地说:“沈哥,你再把他丢回去吧。哦,丢得离赌场远一点,省得你惹麻烦。” “你明明知道的,”说这些时江郁可丝毫不觉得愧疚,指甲抠得太用力,他已经隐隐感受到了疼痛,“最想他死的人就是我。” “小可,这次事情有点不一样。”沈木秦叹了口气,倒不觉得江郁可说的有什么问题,“况且就算他真的死了,会有麻烦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因为江郁可是江金海的儿子,这令人恶心又无法改变的血缘关系像一副枷锁,从他出生起就牢牢地捆住了他。 距离上次来这里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了,但江郁可仔细算了算时间,发现也就短短几个月。 好像跟傅黎商在一起时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又或许是从前的日子太难熬,所以让他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仍然是那扇漆掉光的铁门,沈木秦已经先到了,他不再穿令他别扭的西装,简单的黑色羽绒服衬得他的气质更加冷漠。江郁可用力推开门,铁门发出了“吱呀——”的响声。背后的光照了进来,江郁可看见了空气里浮动的灰尘。 江金海被放置在沙发上,半死不活的模样,身上却盖着一条崭新的棉被,应该是沈木秦特意买的。天花板上的灯泡似乎又坏了,两人只能借着外面的光线视物,江郁可低着头,看着沈木秦掀开棉被一角,露出了江金海瘦骨嶙峋的四肢。 江郁可终于反应过来“坦白。” 傅黎商是和江郁可前后脚到家的。 江郁可停车技术并不好,每次停车都要花好长时间。傅黎商降下车窗在车库门口按了两声喇叭,江郁可探出脑袋,小脸被空调吹得红扑扑的。他看着傅黎商,焦急地说:“你别催我。” “我没催你。”傅黎商眼含笑意,“你慢慢来,别紧张。” “你不要停进来了。”江郁可指挥他,“我今天想去外面吃。” 因为手术,江郁可这也忌口那也忌口,后来出院了傅黎商叮嘱营养师只准他吃清淡的,就怕会影响伤口愈合。虽然江郁可平时口味不重,但吃了这么长时间,嘴巴早就吃得没味道了。 傅黎商考虑了一下,答应了:“吃什么?” 这时江郁可终于停好了车,他走过来,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傅黎商偏过头看他,两人对视,江郁可冷不丁地开口:“我刚才去见江金海了。” 傅黎商见他如此淡定的表情,挑眉,有些惊讶:“然后呢?” 江郁可沉默了几秒钟,回答:“我想吃火锅。” “这就是你的条件?”傅黎商很快反应了过来,觉得好笑。 “是。”江郁可担心傅黎商不答应他,又退了一步,“我们可以吃鸳鸯锅,你放心,我不会吃辣锅的。” “好。”傅黎商应他,“你想吃哪家?” 得到满意的回答,江郁可高兴了,低头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让傅黎商赶紧开车,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 “就你读大学的时候我们经常去吃的那家吧。” “怎么突然想吃这家了?” “不知道。”江郁可说道,“就是回来的路上突然想吃了。”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天黑以后气温变得更低,车载广播提示市民冷空气来临,近期要注意保暖。 “好像要下雪了。” 在很多人心里冬天最受人气的美食就是火锅,江郁可说的这家火锅店开了几十年了,深受c大学生的喜爱。从前两人去吃之前都会安排一个人先去拿号,不然要排好长时间的队。 傅黎商刚停好车江郁可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拉开了车门,男人慢悠悠地坠在他身后,思考着江郁可提的那句“江金海”更深层次的含义。 火锅店的店面不大,但整理得很干净。两人进去的时候店里竟然没什么人,老板说是因为期末考试陆续考完了,很多学生都已经回家了。傅黎商西装大衣的装扮看起来太显眼,寥寥几桌在吃火锅的学生们纷纷向他们行注目礼。 傅黎商被人看惯了,神色不变地带着江郁可进了里面的包间。包间并不大,除了一张四人桌几乎没有其它空间了。刚才在大厅时迎面都是一阵一阵的汤底香气,江郁可的食欲被勾起来,入座以后恶狠狠地盯着菜单,傅黎商瞧着他那副模样,暗想自己平时也没饿着他啊。 先上的是汤底,红通通的辣味汤底混着浓郁的白汤。傅黎商先涮了肥牛,隔着锅里涌上来的雾气去看对面的人:“现在你可以说了。” 蘸料是油碟和麻酱,江郁可用筷子夹着肥牛,垂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早上不是给你送u盘吗?出来的时候沈哥给我打电话,说江金海快死了让我去看看。” 江郁可和傅黎商不同,他性格温顺内敛,也不怎么发脾气,与他相处过的人都会觉得他性格很好。而此刻江郁可说这些话时神情讥讽,言辞刻薄又冷漠,傅黎商似乎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这一面。 它仿佛是一片孤零零的领域,被江郁可单独隔开,藏在最阴暗的角落。像是阳光与影子,从前展现在傅黎商面前的都是光亮,而影子默默陪伴着江郁可,构成了他的成长轨迹。 非常真实,也非常陌生。 “理由呢?”傅黎商静静地听他讲,顺着他的话继续这个话题。 江郁可抬眸,冷若冰霜的面容。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傅黎商看懂了他的口型。 “沈哥说他偷了一批货,很多人在找他。然后让我当心点,他担心这群人会找到我。” “那你怎么考虑的?” “当然是报警。”江郁可瘪瘪嘴,不耐烦的语气,“回来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要怎么办,后来我突然发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自己想死凭什么又要拖着我?” 肥牛已经熟了,店家切得很薄,放进嘴里是入口即化的感觉。江郁可蘸着油碟一连吃了好几片,傅黎商敛着眸子,给他倒了一杯旺仔牛奶。 “那你报警了吗?” 江郁可咕咚咕咚把一杯牛奶喝进肚子,杯子落在桌上时发出轻微的一声响,像是沾染了一丝怨气。 “明天就去,明天一早醒来就去。” 傅黎商看着那杯喝完的牛奶,很不明显地翘了翘嘴角:“好,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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