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rdo;他犹豫了,嚅喏了半天也说不出来。而对方似乎很坚持,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某一个回答。
&ldo;说出心情这么难吗?&rdo;他不敢抬头看对方的神情,只感觉到一口气息喷在额头,还有那轻轻的笑声,还有……一种无可名状的气压。
他感觉到拳头被他紧握已经有些微微的颤抖,心脏跳得异常地快。他隐约好像记得这句话曾经还有谁对他说过。他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ldo;也许……有一点喜欢吧。&rdo;
在哪个瞬间,他感觉到头上的气压瞬时间就散去了,对面的人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后,一个温柔的吻轻轻印在额头上:&ldo;你不是要下线了吗?晚安。&rdo;
于是……就这样?他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转过脸庞呆呆看着冰炎。他从未看过冰炎笑得那么开心,每一个五官甚至发丝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冰炎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心动。而他就带着这种莫名其妙的迷恋感下了线,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的表情一定很丢人。
真是够奇怪的,他明明知道网恋不靠谱,可他td还是恋了。而且对象还是个大老爷们。
叶凯猛地从回忆中惊醒过来,瞬间意识到他此时在颜行歌的卧室。他是来找那堆照片的。
熟门熟路地拉开床头柜抽屉,那叠照片静静地躺在原来的地方。叶凯拿了照片急急忙忙地走出房间,可是在厅里却和进门的颜行歌打了个照面。
叶凯看着颜行歌,颜行歌看着叶凯。忽然,颜行歌眼光一落,直接落到叶凯手上的那叠照片上。
叶凯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毕竟不打招呼跑到人家房间里拿东西是犯了大忌讳。
&ldo;其实,你那天就看到了吧?&rdo;颜行歌的一句话如晴天霹雳一般,惊得叶凯猛地一抬头,瞠目结舌地看着对方。
&ldo;我想,你肯定有很多事想问我。&rdo;颜行歌的笑容看上去有些疲惫,他在沙发上重重坐下,&ldo;你问吧,我回答。&rdo;
叶凯没有想到颜行歌如此&ldo;配合&rdo;,又是一愣。他想了想,在颜行歌身边坐下,把照片摊在了茶几上。最上面的几张是他和颜行歌的合照。
&ldo;为什么……我不记得拍过这些照片?&rdo;他低着头,轻声问。
&ldo;小叶,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吗?&rdo;颜行歌猛然问。
&ldo;我……不相信,不……&rdo;叶凯想到了这一段来遇到的怪事,迷茫地摇了摇头,&ldo;我不知道。&rdo;
&ldo;我相信。&rdo;颜行歌的眼神穿过虚空落在远方未知的一点。
叶凯困惑地望着颜行歌,他和颜行歌&ldo;同居&rdo;以来,并没有发现颜行歌是什么信徒的迹象。
&ldo;说不定此时,冥冥之中就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而我们不自知。&rdo;颜行歌笑了笑,盯着叶凯,黑曜石般的眸子深邃不见底。
&ldo;我……好像记得你不信神的。&rdo;叶凯局促地抓了抓后脑勺,颜行歌的眼神让他感觉有些不安。
&ldo;你提到了&lso;记得&rso;这个词……很好,我问你。你怎么能确定你所记得的东西都是确实存在过的,而不是什么人的编纂?就好像你不记得我们拍过这组照片,而现在,这组照片却放在你的面前。&rdo;颜行歌逼视着叶凯,这种眼神和气势让叶凯想到了某个人。不过他来不及细想,颜行歌接下来的话又将他的思绪扯离:&ldo;而倘若你的记忆和真实出现了偏差,又是谁在暗中主导了这一切呢?&rdo;
第一卷:海拉的任务喜欢到爱有多远
&ldo;你说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我所以为的&lso;过去&rso;并不是我真正的过去?&rdo;叶凯失笑。
&ldo;我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也被所谓的&lso;过去&rso;蒙蔽着,直到三年前……&rdo;颜行歌拿起茶几上的一张照片,他的眼睛轻垂着,嘴角抽起一个无力的笑容:&ldo;从某些意义上来说,那次该死的实验给我留下唯一的好处就是让我想起了真实的过去。&rdo;
&ldo;真实的过去?&rdo;叶凯还是木木地看着颜行歌。不得不说,他现在并不是很能理解颜行歌的观点,听上去太td科幻。
&ldo;我们所处的物质世界是真的存在吗?还是什么东西让我们&lso;以为&rso;这个是真实的?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真实所处的环境又是怎么样的?&rdo;颜行歌的语调开始激动起来。
&ldo;行歌……&rdo;重逢以来,叶凯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地叫颜行歌,他深深皱起眉头,把手轻轻搭在颜行歌肩上,&ldo;我觉得……&rdo;
&ldo;你觉得我疯了吧?&rdo;颜行歌抬起眼睛,注视着叶凯,黑色的瞳仁深处是一种看不分明的深邃。
&ldo;我……不是这个意思。&rdo;叶凯被颜行歌的目光注视得有些心虚,低声说。
&ldo;你知道&lso;光族&rso;的感觉么?&rdo;颜行歌忽然话锋一转,那犀利的眼神也从叶凯身上缓缓移开了。
&ldo;比虚拟头盔更真实?&rdo;叶凯有些不确定地问。
&ldo;不仅仅是更真实,简直……td就是真实。&rdo;颜行歌爆出一句粗口,和他平时的风格大相庭径,&ldo;庄周梦蝶,究竟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庄周?我们不知道当下是在做梦还是做梦到了当下。&rdo;
叶凯默然。虚拟现实从来就是一把双刃剑,高度的模拟会让人迷失,分不清现实和虚拟。因此文化部从来都禁止现实题材的拟真游戏上市。
&ldo;我其实明白为什么有的人没有再醒来,因为他们觉得那个世界比当下更美好,所以他们不愿意回来了。永远地留在了那个世界里。&rdo;颜行歌继续说道。
&ldo;那你呢?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rdo;叶凯问,他看到颜行歌刚才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憧憬的光芒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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