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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谢霜语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她在电话里说自己今天有空,想请孙谚识和朗颂一起吃顿晚饭,答谢之前受伤时两人对她的照顾。  孙谚识毫不迟疑地应下,但是找了个“最近很忙”的借口替朗颂婉拒了。  挂了电话,孙谚识无奈地挑眉,今天大概又聊不成了,他把编辑好的消息内容从对话框中删除,思忖片刻给张吴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想把朗月放张吴那里玩,自己吃完饭再过去接小不点,正好把自己的一些用品给带回来,住回自己家,实在没法再厚着脸皮打扰了。  张吴自己开店,时间上很宽裕、自由,当然是欣然应允。  陪着朗月上完语言课,孙谚识把她送到了张吴那里。  朗月被张吴抱在怀中,坐在对方粗壮的手臂上,转过身来,慢慢地问:“爸、爸、去、哪?”  孙谚识摸摸她的头,迟疑了一下含糊道:“爸爸有点事,很快就来接你。”其实他原本是想带上朗月的,但一想到自己去吃这顿饭的真正目的,便又打消了念头,而且他还有点担心朗月在朗颂面前说漏嘴。  离开张吴家,孙谚识开车去了谢霜语工作单位,接上对方一起去餐厅。一路上他拧眉不语,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  谢霜语频频看向驾驶位,良久才问道:“有心事?”  孙谚识扭头看她一眼,轻笑一声敷衍道:“遇到点小事。”  谢霜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就好。”  一路无言,两人到达饭店,平静地吃着晚餐。  孙谚识心里装着事,食不知味地将食物往嘴里塞,吃得差不多时,他放下了筷子,瞄了一眼手表表盘,心里揣摩着要怎么打开话题。  坐在对面的谢霜语也放下了筷子,她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而后手肘搭在桌子上,双手交握稍稍撑着下巴,笑着问道:“赶时间?”  孙谚识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让谢霜语误会了,他也没解释,笑着回答:“要回去接小孩,不过现在还早。”  “小孩?”谢霜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孙谚识坦诚回答:“朗颂的妹妹。”  “原来他还有个妹妹,”谢霜语了然地点点头,又问道,“你很喜欢小孩?”  “其实不太喜欢,但她是个很乖巧听话的小姑娘,很难不喜欢她。”说这话时,孙谚识眼里的温情几乎要溢出来,他自己并没有发现,却全都映在了谢霜语明亮的眼眸之中。  谢霜语看得有些出神,但很快收回思绪。她端起手边的水杯,抿了一口水,随口道:“你也可以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乖巧女儿。”  孙谚识怔了怔,旋即意识到话题正往自己所期待的方向发展,他稍稍端正了坐姿,应道:“我不可能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孩。”这句话在旁人听来可能会觉得一头雾水,但如果是知道他性取向的人,定然能够明白是什么意思。  然而,令孙谚识诧异的是,谢霜语紧接着应道:“你可以有。”顿了一下,她话锋突然一转,问道,“考虑一下和我结婚吧?”  “什、什么?”  孙谚识被这么突然又惊天动地的一句话砸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的话是什么意思——谢霜语要和他结婚?  他的表情有些呆滞,喉结上下鼓动一番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因为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  尽管谢霜语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过什么,但他已经意识到了对方屡次的约见、以及深夜仅仅打给他的求助电话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也想趁今天这个机会把话给挑明了。  可是,他原以为,以谢霜语的性格应该不会主动开口,就算开口也是矜持、含蓄的,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谢霜语竟然这么直接,直接到跳过了过程,快进到了结婚那一步。  而震惊之余,孙谚识也感到大惑不解,谢霜语到底知不知道他和卓历的事?如果知道,为什么还会说出这种话?  见孙谚识嘴巴几度翕张,却始终开不了口,谢霜语低笑一声:“吓到你了?”  “不,没有。”孙谚识回神,清了清喉咙,也直截了当地给了回应,“抱歉,我喜欢的是男人。”  谢霜语脸上没有半分惊讶的神色,甚至还笑了笑,她说:“我知道。”  “那……”孙谚识偏了下头,彻底糊涂了,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开这个口?  谢霜语继续道:“高中时我就知道了。”  孙谚识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同学聚会重逢之后的每次见面谢霜语都给他一种“优游自若”的感觉。  不管是那天在餐桌上面对童博对他含沙射影的挑衅,还是此后聚会结束面对卓历对他失控的纠缠,谢霜语始终淡然处之,不曾表现出多余的惊讶与好奇。  此后,他们见了几次面,谢霜语也没有多问,甚至刻意避开了“卓历”这个名字。  起初,他以为谢霜语是因为一直在国外生活,对他的事情毫不知情。后来,他意识到谢霜语应该是知情的,只是出于礼貌或者一些其他的原因而照顾他的感受装不知情。  直至此刻,他才明白,原来谢霜语早在高中就已经知道了,所以面对那一切早就不感到惊讶了。  谢霜语低下头,歉疚道:“抱歉,一直没有说出这件事。”  孙谚识端起桌上的水杯,饮下大半杯水,摇了摇头:“没什么好抱歉的,不是什么秘密。”其实除了诧异和一丝尴尬之外,他更多的是感到好奇,好奇谢霜语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谢霜语看出孙谚识眼中的疑惑,淡笑着解释:“我们班举行高三毕业晚会那天,我看到你和卓历在课桌底下牵着手。”  那晚,她的书包里藏着一封情书。她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决定在分别之前让孙谚识知道自己持续已久的暗恋——不论对方是否接受。  可那封信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她便在捡拾掉在地上的物品时,不经意地看到了藏在桌子下边攥紧的两只属于男生的手。  那一刻她豁然顿悟,终于明白为什么卓历总是用一种忌惮的眼神看着她,为什么有那么两次她试图表白的时候卓历都恰好出现打断她,为什么孙谚识的身上偶尔会穿着卓历的t恤衫。  一切都有了答案——因为卓历喜欢孙谚识,因为他们在一起了。  最终那封信终究是没能送出,和她无疾而终的暗恋一样,被折叠起来夹进了某本书中。  谢霜语从回忆中收回思绪,低垂着头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从容冷静,而后才抬起头来:“其实我原本的计划是更有诚意一些,多花点耐心慢慢地接近你,但我看得出来似乎让你感到困扰了,所以我就直说了。”  她顿了顿,目不转睛地看着孙谚识,“很多事情我都是从同学那里听来的,并不知道真假,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两年前你为什么和卓历分手,但我想应该是来自父母的压力迫使你们走到了这一步,毕竟你们当初那么好,好到我认为任何人都会分开,但你们绝对不会分开。不过,既然现在你们已经分手了,那你要不要考虑和我结婚?你不用感觉到负担,当年的感情我已经放下了,你把这当成一场合作或者一场交易就行。我也不小了,父母希望我尽早成家,对于爱情什么的,我也早已看淡,只想找个合适的人结婚成家。”  孙谚识努力调动僵硬的面部肌肉,未来得及张口,谢霜语突然将身体前倾,凑到了他的面前。  这家私房菜馆用的是矩形小餐桌,宽度大概一米的样子,谢霜语这样突然前倾,两人的距离就被拉得很近。餐厅温馨柔和的光芒恰好打在谢霜语的脸上,孙谚识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眼尾精心描摹的细长眼线,以及眼里足以摄人心魄的灼灼光芒。  谢霜语轻启红唇,低声道:“卓历抛下你去结婚生子,难道你不想报复他吗?与父母反目、决裂一定让你很难受吧?而且……”话音一顿,她想起了医院那天,站在不远处的朗颂那戒备、忌惮的目光,慢慢地和高中时卓历看她的目光重叠在了一起,“而且我猜你最近遇到的‘一点小事’和那个小朋友有关?不管是报复卓历还是与你父母修复关系,又或者是解决你当下的烦心事,和我结婚都是一个最佳选择,不是吗?不要急着拒绝,认真考虑一下这个建议,好吗?”“抱歉”(二更)  “和我结婚是一个最佳选择,不是吗?不要急着拒绝,好好考虑一下这个建议,好吗?”  直到下了车,孙谚识都还处于呆滞恍惚的状态,他的双腿凭着本能意识往蓝楹巷的方向走去,脑子里仍旧不断回想着谢霜语的低声细语。  不可否认的是,确如谢霜语所说,找一个明知他是同性恋但仍旧心甘情愿和他结婚生子的人是一个周全的选择——既能报复卓历,又能快速修复他和他爸之间垮塌的父子亲情,还能弥补他心中对于他妈的亏欠。  但是,这样的做法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哪怕是两年前,他对卓历最愤怒,对他妈最愧疚的时候,也不曾产生过这样荒诞的想法。  所以,在餐厅里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了谢霜语:“抱歉,我无法接受这个建议。虽然我自己的感情经历不太好,但受我父母影响,我始终保留着一种天真的想法,爱情本身是美好的,婚姻本身是庄严神圣的,所以我无法草率地和一个我并不爱的人结婚。况且,我是一个同性恋,无法承担一个女人的本该美好的一生。”  他不清楚谢霜语是真的看透了,只想找个合适的人结婚成家,还是在知道他的性取向、他的一些旧事之后,孤注一掷地故意用这样的方式减轻他的负罪感,以此来说服他。  但在他拒绝后,从谢霜语眼里那极力隐忍也藏不住的失落可以看出来,应该是后者。一时之间,他说不好谢霜语的做法到底是傻还是疯狂,但可以肯定的是,除了愧疚,他的心里没有一丝动容。  孙谚识苦涩一笑,觉得自己真够可笑的,在朗颂面前装成是个双,在谢霜语面前坚定自己的同性恋身份。再这么下去,他感觉自己快要精神分裂了。  孙谚识心乱如麻,埋头往前走。时间尚早,街道上还有不少人,经过蓝楹村附近那条半死不活的商业街时,一个小姑娘突然窜到了他的面前,递上了一张传单。  孙谚识礼貌地接过,对方说的话却是半个字也没装进而过,往前走了几步,又有一个男人递了一张传单过来,他照单全收,将两张光滑、厚实的铜版纸传单捏在手中。  回到巷子,刚打开店门,黄豆立刻兴奋地扑上来,绕着孙谚识直摇尾巴。  孙谚识艰难地打开灯,垂眸便看到黄豆嘴里正叼着朗月的画写板,顿然想起忘记去张吴那里接回来来了!他把手中那两张传单随手往柜台上一扔,拿起挂在门背后的狗绳,赶忙招呼道:“走,去接姐姐。”  他没关灯,直接锁了卷拉门,牵着黄豆疾步走向巷口。  十分钟后,朗颂骑着小电驴停在了店门口,看了看紧闭的卷拉门,又看了看雨搭下的小窗透出来的灯光,疑惑地偏了下头。他下了车打开门,将小电驴推进了院子后又回到了店里。  家里很安静,连黄豆都不在,难道出去玩了吗?  朗颂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还不到八点半,正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柜台上那两张传单顿然映入眼中。  他缓慢地拿起,一张是房地产楼盘宣传单,这个楼盘看起来地段很好,环境也不错,周围还有小学,是个挺不错的选择。另一张是婚纱摄影传单,上面有一对穿着婚纱西装的靓丽男女,他们深情对望,即使是透过一张单薄的纸张,也能感受道他们眼里的幸福与满足。  一般人会把随手接过的传单带回家吗?一定是要深入了解一番,才会特意带回来的吧?  朗颂不由得又回忆起了一周前的那一幕——孙谚识和谢霜语站在饺子店门口和丁婶有说有笑,看起来是那么和谐、美好,他们看起来是那么般配、登对。  这才是孙谚识想要的生活吧?  可笑的是,他还自以为是地想孙谚识应该是不喜欢谢霜语的。可即便是  “是”,那又如何呢,没有谢霜语也会有别人出现。  朗颂紧盯着手中两张刺目的传单,眼眶渐渐发红,视线变得模糊,心中不受控制地生出一股原始的野蛮冲动——他想狠狠地破坏这一切!  五指缓慢向掌心收紧,在两张材质光滑的传单即将被攥入掌心的那一刻,目露寒芒的瞳仁陡然一颤。朗颂如突然惊醒一般,茫然地看着自己青筋凸起的手腕,沉寂几秒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慢慢地抚平了传单上两道细微的折痕,然后放回了远处,小心地用保温杯压住一角。  半个小时后,孙谚识抱着朗月牵着黄豆进屋,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货架前整理货物的朗颂。  朗颂站起来,叫了一声:“哥。”他走到孙谚识面前抱过昏昏欲睡的朗月,闻到了一股熟悉且好闻的香水味,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出门了?”  孙谚识还沉浸在那声久违的“哥”之中,闻声幡然回神,不自在地应了一声:“嗯,去张哥那里了。”  朗颂点点头,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那我先抱月月上楼睡觉了。”  孙谚识应了声好,顿了一下又叫住已经转身的朗颂,说道:“今晚我在家住。”  “好。”朗颂平静地看着孙谚识,“那你也早点休息吧。”  望着那道离开的背影,孙谚识感到一阵茫然,朗颂突然的转变并没有让他觉得如释重负,反而使他莫名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指缝间缓缓流走。“我打算这两天搬出去”  孙谚识住回了自己家,躺上了自己的床,朗颂没有去和朗月住,坦然自若地睡在下铺,仍旧管他叫“哥”。  一声“哥”仿佛一句咒语,蓦然将时间倒流回了一个月前。  两人之间弥漫了半月有余的凝滞气氛陡然散尽,一切全部回到了朗颂表白前的样子。  当然,这世上不存在时光倒流,所以朗颂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转变没让孙谚识感到轻松,反而感觉到了一丝压力。除非是失忆,否则他想象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早晨还浑浑噩噩的人到了晚上就突然换了个人似的。  那种有什么东西失了控,像沙子一般从指缝间流走的感觉愈发强烈。  但这件事并没有困扰他太久,几天之后便有了答案。  那天晚上月朗星密,孙谚识挨着冻坐在店门口,抬头无声赏月。  车轮压过路面,碎石子和沙子摩擦地面发出沙沙声响——是“回家”的声音。  他偏头看去,朗颂已经站在他面前,恰好被店门口的灯光笼罩住。  “哥,怎么还没睡觉?”朗颂问道。  “难得今天有月亮,出来坐会儿。”孙谚识找借口搪塞。  这几天朗颂很忙碌,早晨他和朗月还没起床,他便走了。晚上回来又很晚,几乎都要到十点、十一点才到家。他有事要说,其实是特意在这等着。上次因为意外,自助烧烤没去成,眼看就快过年了,再拖下去就要等到明年,所以他想问问朗颂哪天能休息,年前把出去玩的计划给补上。  朗颂点点头:“那我去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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