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进了ktv包厢才发现,这里的人更多。
左璇静等人还有些不太甘心,就去找老板谈谈,能不能给他们安排几张桌子,包厢是不敢奢求了,大厅也行。老板连连摇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连个空地方都没有了。
左璇静气鼓鼓的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们有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确实是……”那老板顿了顿,面色微变,忙笑道:“没问题,我这就给们安排座位。”
“看到没?这年头还没有钱办不成的事情。”左璇静挺着小胸脯,回头瞟了眼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杨小宝,眼神中充满了小得意。
那老板在靠近一边的角落,给左璇静等人安排了两张桌子,又添加了几个小板凳,他们算是都挤坐下了。杨果和左璇静都是活泼好动、性情外向的小丫头,在吃饭的工夫,早就已经聊得火热,跟认识了多少年的小姐妹似的,浑然忘记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她们凑在一起翻看着点歌单,杨小宝却抓了把瓜子,老实巴交地坐到角落的最里面,那份儿拘谨的模样,比从未走出过闺阁的大姑娘还要腼腆。
大厅内坐了不少人,还有几桌是社会上混迹的小流氓,边喝着啤酒,边骂骂咧咧的,周围人都不敢跟他们坐在一起,尽量躲得远远的。
左璇静挑选了几首歌曲,走到前面的小平台上,手持麦克风唱了起来。别说,这小丫头唱得还挺不错,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美妙,再配合着她精致的容颜,更显得光彩照人,让在坐的所有雄性动物都是一呆。原本喧闹的大厅内也都安静了下来,杨小宝更是来回地变换着坐姿,这丫头要是再发育几年,还了得?男人的反应有些时候也不太好,憋得那叫一个难受。
杨果毫不甘示弱,也跳了过去,两个人还合唱了一曲,她们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又像是一对天真活泼的姐妹花,要多吸引眼球就有多吸引。等到她们一曲唱罢,愣是停顿了几秒钟,雷鸣般的掌声才轩然而起。
“好,好,唱的真是太好了。”其中一个身材稍胖,留着板寸头发的青年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穿着一件皮夹克,透过里面的背心赫然能够看到他的纹身。他径直走到了左璇静和杨果的面前,邪邪的笑道:“你们都是高中的新生吧?反正大家伙都是出来唱歌的,坐在一起唱不是更好?来,去我们那边坐坐。”
这俩小丫头都不是那种吃素的角儿,甩手打落了那青年的手掌,怒道:“滚一边去,我们才懒得跟你们这种人渣混在一起。”
“哦,哦……”跟着那青年坐在一起的那些小地痞们,纷纷地用酒瓶子敲击桌面,跟着起哄。这让那青年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反手扣住了左璇静的手腕,恶狠狠的道:“在高中这一片还没有人不敢给我谢广才面子,妈的,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放开我!”左璇静对着谢广才是又踢又踹的,可她毕竟是年纪小,那点儿力量根本就是微乎其微。又上来两个青年抓住了杨果,两个小丫头瞬间落入了虎口中。相比较左璇静,杨果倒是相当镇定,非常同情地看着谢广才等人,得意的笑个不停。
她这一笑,倒是把谢广才和左璇静等人都给笑懵了,这丫头是不是脑筋有问题?她们落入了他们的手中,跟小羔羊坠入了狼群有什么区别?非但不害怕,竟然还笑了起来,莫不成这丫头是天生的小荡妇……
左璇静见挣不脱,忙回头冲着那几个男生尖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平日里不是说有多爱我的吗?上来呀!”
“你们放了……”那几个男生倒也有几分血性,纷纷大喊着站起了身子,谢广才身后的那些社会小混混也都拎着酒瓶子跳将起来,顿时他们刚刚吐出的话语都咽了回去。他们都是刚刚步入高一的新生,哪里见过这种杀气腾腾的场面,吓得腿脚发软,都禁不住又瘫坐在了凳子上。
“这就对了嘛!”谢广才捏了把左璇静的小脸蛋,嘎嘎笑道:“大家伙继续唱歌,谁也别坏了兴致。”边说着,他拉着左璇静就往座位上走。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懒懒散散的声音传来:“广才,差不多就行了,也别太过分了。”
“他妈的,你敢这么叫我们大哥……”一眼就瞥到了站在角落中,憨憨笑着的杨小宝,几个青年纷纷抄起酒瓶子,作势向着他扑了过去。
“都给我站住!”他们的脚步刚刚提起来,身后就传来了谢广才的一声断喝,随后就他们就听到了一声这辈子都没法儿忘记的、颤抖着的声音:“宝……宝爷……”
“宝爷?!”这几个青年就像是遭受到了电击,张大着嘴巴,惊恐地望着这张老实腼腆的面孔,还有额头上到眼角的那道淡淡的疤痕,就算是地狱中的魔鬼都未必有眼前这人恐怖。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都忘记了自己是谁。
停顿了差不多有十几秒钟,也不知道是谁攥不住了手中的酒瓶子,啪嚓!酒瓶子摔落在地上的声音,终于将他们给惊醒了。谢广才抢先一步,小心翼翼的道:“宝爷,我们不知道您在这儿……”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照着身边的几个青年就踹了两脚,赶紧把两个小妞儿给放了呀!
这是咋回事儿?左璇静有些发懵,还是杨果拽着她的小手,往座位上走,这小丫头才有些醒悟过来,迷惑道:“果果,你大哥是什么人?他们怎么对他毕恭毕敬的?”
这种事情,杨果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大哥杨小宝,耸耸肩膀道:“我大哥就是土包子,叫杨小宝……”
杨小宝在高中混迹了三年,在东门一片儿没人不知道他的名字,像是谢广才更是了解,小宝额头上的那道疤痕是怎么来的。一个高年级的学生看上了一个叫做什么巧巧的女生,结果被小宝给爆踹了一顿。随后,那学生找来了东门赫赫有名的十三太保,拎着片刀、钢管堵截杨小宝,没人知道那一役有多惨烈。等到谢广才等人知道消息的时候,那十三个人都已经躺进了医院,杨小宝的身上也有大小十几道伤口,却挺身而立,额头留下了这么一道淡淡的疤痕。从那以后,宝爷的名头渐渐响起来了。
为了这事儿,东门的扛把子罗爷特意找杨小宝喝酒,邀请他加入帮会。当着三十几个人的面儿,这牲口罗哩罗嗦的,说了一大通什么他是来学习的,是好公民等等话,惹得罗爷一阵头疼不已。不过,罗爷亲自跟下面的兄弟说,杨小宝最他妈的牲口,谁也不要去招惹他。幸好的是,杨小宝还真的就是在学校学习,也没怎么闹事,所以大家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安无事。
谢广才也是听说杨小宝毕业了,才打算出来敲诈学生几笔,搞点钱,谁想到开门就撞红,竟然……竟然遇到了这牲口,哪能不害怕,他们十几个人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等了几分钟也没有听到杨小宝开口,谢广才的心里更是没了底气,忐忑得不行。
杨小宝少有的郑重道:“广才,我在这边儿也没什么朋友,你帮我照顾一人,这个是我小妹――杨果。她现在就在高中读书,我不想她出任何事情。”
谢广才忙道:“宝爷放心,我一定照顾好……”
杨小宝摆手道:“行了,我不想听任何的空话,我就是想看到实际行动。你们继续玩着,我也该回去了。”谢广才等人谁也不敢怠慢,纷纷起身将杨小宝等人送出了ktv包房的门口,又望着杨小宝等人远去,才偷偷地擦了把冷汗。
都晚上九点多钟了,杨小宝让杨果和左璇静赶紧回宿舍,他去县运输公司找王维辉挤一宿,明天就赶早车回村了。等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左璇静还是满脸的兴奋,拉着杨果让她讲讲杨小宝的“英雄事迹”。一个讲的是慷慨激昂,一个听得是津津有味。
这种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左璇静连梦话都在念叨着小宝哥,小丫头开始思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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