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醒言皱了皱眉,还欲安抚季淑,道:&ldo;淑儿……&rdo;
季淑后退一步,让开花醒言探过来的手,说道:&ldo;其实在我的眼中,没有什么下仆跟主人之分,而且在我看来,楚昭一个下仆,反而比许多看似身份高贵的人要好上几百倍几千倍,父亲,‐‐我只问你,你肯不肯救他?&rdo;
花醒言垂下手来,缓缓摇头。
季淑心头一沉,再质问道:&ldo;你不肯?不肯为了我救他?你是朝中大官,只手遮天,你要救他不过是易如反掌,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rdo;
花醒言说道:&ldo;淑儿,够了,不用再说了。&rdo;
季淑说道:&ldo;到底是为什么,此事只在你肯不肯出手,你若伸手,必定能救,为什么你不肯?!&rdo;
花醒言双眉一皱,上前一步,将季淑的肩膀握住,说道:&ldo;你想知道为什么?那好,我便告诉你,我是为了你!‐‐你当先前你设计上官青的事我不知道?&rdo;
季淑大为震惊,做梦都想不到花醒言竟会如此说,她一时不知要如何反应,只是望着花醒言,心中有个声音说道:&ldo;他知道了?为何他会知道?糟了……&rdo;
花醒言盯着季淑双眸,低声说道:&ldo;我知道,怕是上官纬也知道,上官纬亲手打残了他,你觉得他心中恨不恨,最恨的人是谁?这一次上官青死了,好就好在楚昭也在场,好就好在他肯亲口说是他所杀的,……不然的话,你以为上官府的人会以为是谁杀的上官青?你自来任性,上一回更是把我也算计了进去,我本以为经过那一场你就会安分点,没想到你……&rdo;
季淑听到此刻,便反应过来,截断花醒言的声音,抬头问道:&ldo;没想到我如何?&rdo;
花醒言及时打住话头,垂眸说道:&ldo;罢了。&rdo;
季淑再度追问叫道:&ldo;没想到我如何?你说啊!&rdo;
花醒言皱眉,道:&ldo;淑儿,你受了惊吓,精神未曾恢复,你、你回府来也好,就在府内住几天,上官家那边我会派人去说。&rdo;
季淑用力将他的手臂推开,叫道:&ldo;没想到我如何?‐‐是不是你也在怀疑是我杀了上官青?&rdo;此刻声音也变了,动作之间,泪落如雨。
花醒言喝道:&ldo;淑儿!不要再说了!&rdo;
季淑垂头,心头酸楚,无法言说,尽数化作悲恸泪水,从眼中滚滚滑落,她伸手,扶住桌子,才得以站住脚步。
花醒言见她不语,浑身颤抖,隐约泪落之态,终究不忍,当下叹了声,上前道:&ldo;淑儿……&rdo;
季淑摇头,忽地说道:&ldo;我、我还以为……我有了爹就有依靠了,我还以为他会为了我好疼我,信我,护着我……&rdo;
花醒言脸色微变,双眸之中透出无奈之色,轻声唤道:&ldo;淑儿,爹爹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rdo;
季淑摇头,说道:&ldo;你不是为了我好,你要思谋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我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或者一件……&rdo;
花醒言双眉深锁,季淑看着他,忽地一笑,说道:&ldo;你知道么?我曾经以为……我可以永远都不再离开你了,因为我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原来我错了!&rdo;
花醒言脚步骤然停住,而季淑说罢之后,泪越发止不住地自眼中跌落下来,她看不清面前花醒言的样子,或许,看不清楚更好,倘若花醒言不是这个样子,倘若花醒言不是长得跟花风南一模一样,那么她对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依赖爱慕,甚至将他当成自己会穿越的目的跟生存下去的目标,可是……
或者,庄生晓梦迷蝴蝶,这都不过是一场错觉或梦幻而已。
68杜鹃:望帝春心托杜鹃
季淑扔下那句话,闭了闭眼,转身向外,快步离去。身后花醒言似叫了一声,季淑头也不回,走的更快。
出得门来,夏知正低头等候,见她出来便伸手相扶,季淑停住脚,二话不说,挥手一个耳光打去,夏知吃了一记,手捂着脸退后,跪地道:&ldo;小姐!&rdo;
季淑停了步子,看了她一会儿,终究又摇摇头,咬牙说道:&ldo;我不怪你,我自己所做之事,我绝对不会否认,只是今后你休想再让我信你一次!&rdo;
夏知哭着上前,将季淑的腿抱住,道:&ldo;小姐……求你饶恕我,我、我也是……&rdo;
季淑将她绝情一推,说道:&ldo;别再跟着我!&rdo;
季淑自己出了相府,站在门口,一时茫然,黑夜茫茫,她将去往何处?这天大地大,可似乎又并无能容她之处。
一瞬间季淑心中想道:&ldo;倘若从此一走了之,天涯海角,两两相忘,或者是好的……&rdo;
但是不成,这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季淑定了定神,把脸上的泪擦干了,府内小丫鬟追着出来,季淑认得是素日跟夏知的一个,便道:&ldo;你回去,不必跟来。&rdo;小丫鬟望着季淑,迟疑着不走,这时侯花醒言跟夏知两个从相府内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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