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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2页）

&ldo;我原先……有过三个女儿。&rdo;二太太又说了一遍，语气有点落寞。

&ldo;眼看着你就要出嫁了，有些话不管黎氏会不会跟你说，我得交待一句。&rdo;二太太转过身来，&ldo;后来我连着死了三个姑娘，才对这些养胎之法有了些研究，不过终究是晚了。&rdo;

顾九曦屏息静气，听见二太太长舒一口气，道：&ldo;你年纪还太小，一及笄就要成亲，这个时候……还是别要孩子的好。&rdo;

顾九曦点了点头。

不过二太太又叹气，&ldo;不过将军不日就要上战场……万一，再说这事儿也不是你能左右的。&rdo;二太太的语气忽然严肃了起来，&ldo;你记得，万一你真有了身孕，切不可整日躺在床上，就算是头三月，除了大夫说胎不稳，不管是谁说你，你都记得要下来走一走。临近生产的时候越发的也不能停，就是让嬷嬷丫鬟架着你，每天也得下来走上半个时辰。&rdo;

顾九曦嗯了一声，她从来没想到二太太会跟她说这样的话，而且……听起来字字泣血，就好像……二太太当年的孩子，还有她的身子，就是这么伤了的。

&ldo;女儿谨记于心。&rdo;顾九曦郑重答应了。

&ldo;你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老太君给派的，虽然你手里拿着她们的身契，不过总是有人会有二心，这是避免不了的。&rdo;二太太转过头来，视线落在顾九曦身上，&ldo;不过方才听你问话，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数的，这个我就不多说了。&rdo;

顾九曦点点头，&ldo;她们的身契在我手上，不管是发卖还是怎么，我都是有法子的。&rdo;

二太太笑了笑，&ldo;这样也行，总能找到合心意的。&rdo;她视线又转回那梨树上，&ldo;这里头埋着我三个姑娘的女儿红，眼下总算是能用上了。&rdo;

顾九曦笑了笑，&ldo;想必很是醇厚。&rdo;

二太太推了她一把，道：&ldo;快回去吧，我算着今日宫里该有人来给你送嫁衣了。&rdo;

另一边，老太君跟大太太两个也说到了关键的地方。

大太太低着头一言不发，脸上还有点不服气，老太君恨铁不成钢道：&ldo;你怎么就这么傻？你嫉妒她嫁的比你的姑娘好？你嫉妒她嫁妆多？你嫌弃她身份不够？我告诉你，你要是能把顾八珍嫁给将军，你要是能让皇帝亲自下旨赐婚，我也是这么给她陪嫁！&rdo;

大太太抬头想说什么，只是老太君这番话真的是从她前心扎进去穿了个对过，她竟然无言以对。

&ldo;眼皮子浅！你父亲都做到内阁首辅了，他要是跟你一个脾气，连翰林院都出不来！&rdo;老太君见大太太许久不说话，原本已经有点平息的情绪又上来，&ldo;我也不盼着你能打心眼里喜欢她，至少露出笑脸来，撑到她出嫁！&rdo;

&ldo;我就是觉得……陛下忌讳孟将军，这个……我父亲也跟我说过……&rdo;大太太扭扭捏捏的开口了，&ldo;我就怕将来……陛下是一国之君，他看不顺眼的人……哪儿能有好下场，万一将来连累我们……&rdo;

&ldo;你是真傻！&rdo;老太君道：&ldo;孟将军这么高的威望，皇帝能名面上动手吗？再说孟将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征了，等他出征，我们家的姑娘必定是要被好好供起来的！&rdo;

&ldo;可是陛下心里肯定不痛快。&rdo;大太太反驳了一句。

&ldo;那又能怎么样？&rdo;老太君道：&ldo;皇帝心里不痛快，他能为难一个姑娘？&rdo;

&ldo;若是孟将军得胜而归呢？又或者孟将军战死了呢？&rdo;大太太声音小了些，左右看看才道：&ldo;我父亲说……当年孟将军的父亲，一个人留在京里，就是被皇帝买通下人给养废了的……还有，前头的李将军……回京的路上中了一箭，也不是那么清白的……我们这位陛下的性子……&rdo;

老太君冷笑一声，却忽然想起她的闺女来，脸上越发的阴沉，&ldo;皇帝的性子……我比你知道的多。你只记得一点，这场仗没个几年打不赢……就算将来打赢了……&rdo;说到朝廷大事，又牵扯到两个儿子跟她说的战事隐秘，老太君声音已经放的很低了，&ldo;皇帝已经多大了，你好好想想！就算……就算孟将军中了冷箭，那你还有什么可愁的？&rdo;

老太君一双眼睛盯着大太太，&ldo;不管是新皇帝还是老皇帝，去为难一个寡妇？除非这皇帝跟你一样傻！&rdo;

&ldo;啊！&rdo;大太太惊呼了一声，又放低了声音，像是下定决定心般道：&ldo;我父亲也曾跟我说这仗一时半会打不完，又说……北方匈奴偃旗息鼓这么些年，也不知道柴将军究竟能不能挡住……&rdo;

&ldo;所以孟将军是必定要上战场的……&rdo;老太君若有所思道，又想了一阵子，这才说：&ldo;我言尽于此……究竟该怎么办……你自己好好想想。&rdo;

顾九曦已经回到屋里，钱嬷嬷动作很快，她才不过去了二房一趟，露瑶已经拎着一个小包裹站在屋里中央等着她了。

现在顾九曦屋里站了三个丫鬟。

听音半低着头，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不过眼神里还是有些惊喜的，露瑶也是一样，看见顾九曦进来，立即就跪下了，&ldo;姨娘已经同我说了，姑娘放心，我一定好好伺候您还有未来的小主子！&rdo;

唯一伤心的……就是听兰了，她看着顾九曦一副不理解的样子，双眼含泪，&ldo;姑娘这是嫌弃我了？&rdo;

钱嬷嬷还在一边待着，顾九曦猜老太君多半跟她说过什么，又或者老太君也想看看顾九曦究竟行事是怎么个章法。

毕竟在家里做姑娘，跟去将军府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嫁了人……就要自己当家作主了。

顾九曦扫了听兰一眼，&ldo;你不是一直说要出去配人，去年中秋前后就说你母亲已经给你定好亲事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rdo;顾九曦看着听音，&ldo;去拿二十两银子给她，算是我给你添妆了。&rdo;

钱嬷嬷笑了一声，上前道：&ldo;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能伺候姑娘几年，也算是你们有缘了，现姑娘又给了你陪嫁的银子，你也该知足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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