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不急在这一时?&rdo;苏老夫人冷眼问道,她还是不信绮罗撞了邪。
&ldo;我看过娘亲的命,只是我没跟那丫头说。&rdo;绮罗嗤笑道,将梳子塞到苏老夫人手中。
冰冷的手,一摸到她就叫苏老夫人忍不住打了个颤,咬紧牙,听到嘴中咯嘣一声,苏老夫人试探地问道:&ldo;你要娘亲给你梳什么头发?&rdo;
&ldo;娘亲给我梳我嫁人那会子的头发,娘亲,你看我,杨晔不理我,害得我头发都白了。&rdo;绮罗说着,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头发。
苏老夫人接过梳子,慢慢给绮罗梳起头发。
&ldo;绮罗,奶奶是什么命?&rdo;苏老夫人问道。
绮罗嗤笑一声:&ldo;那丫头早睡去了,若不是没寻到好的,女儿也不必委屈着上了那丫头的身。&rdo;
语气里的轻蔑,叫苏老夫人一怔,又试探道:&ldo;你不是进了锦绣的身子吗?&rdo;
&ldo;娘亲,你糊涂了,事没做完,女儿怎么能投胎了?&rdo;绮罗转过身冷冷地看了苏老夫人一眼。
&ldo;娘亲究竟是什么命?&rdo;苏老夫人低声问道,示意孙妈妈等人出去。
黑猫呜呜地叫着,绮罗仰着头诡异地冲苏老夫人一笑:&ldo;爹爹说不跟娘亲说。&rdo;
苏老夫人握着梳子的手一紧,又慢慢给绮罗梳起头发。
&ldo;娘亲,你不该做那事的,不该的。&rdo;绮罗仿佛叹息一般说道,将此话念了又念。
苏老夫人给绮罗梳好了头发,收了梳子,说声好了。
绮罗从袖子里拿出镜子,对着镜子看了一下,镜子上光影流转,绮罗忽然暴躁道:&ldo;杨晔不要我,娘亲也不要我了,骗我,给我梳这个头发!不好看!&rdo;说着,将镜子丢下,扯下发髻,又撕扯着将苏老夫人的蚊帐从床柱上扯下,那黑猫也疯了般跟着绮罗哇哇叫着乱撕。
床上的柱子倒下,苏老夫人叫了一声,孙妈妈等人进来,又见着绮罗叫道:&ldo;都给我跪下。&rdo;
&ldo;快给她跪下。&rdo;苏老夫人连忙吩咐道。
众人跪下后,绮罗安静下来,在掉下的蚊帐里,抱着猫靠到苏老夫人身上:&ldo;娘亲,你若没做那事,爹爹没事,我也没事了。&rdo;说完,头一垂,竟是睡着了。
苏老夫人向旁边让了让,见着光影之中,苏清远站在一边,眼神有些怪异地看她。
&ldo;将绮罗弄走,将那猫扔了。&rdo;苏老夫人喝道,见自己还抓着梳子,又将梳子也扔到一边。
&ldo;都不许乱说。&rdo;苏清远吩咐道,走到床边,见那黑猫还睁着眼睛,黑暗中,似乎是冷笑一般,&ldo;……留着它吧,总是一条命。&rdo;
苏清远说道,将蚊帐撩开,将绮罗连同那猫一起抱起,转身走了出去。
院子外边,站着十几个丫头婆子,苏清远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叫她们都散了,才将绮罗抱到春晖院。
将绮罗放下后,苏清远问道:&ldo;怎叫大小姐出去了?&rdo;
&ldo;奴婢们不敢叫她,怕吓丢了魂。&rdo;初一嗫嚅道。
苏清远叹了口气:&ldo;看紧点,你们也不用害怕,明日便请了师父来。&rdo;
&ldo;是。&rdo;初一等人应了。
因是绮罗闺房,苏清远不便久留,便自己出了门,门外莫姨娘正等着他,见着莫姨娘,苏清远又随了她去了。
原来今日苏清远听绮罗提起赵姨娘,先是见了苏睿轩,之后又与莫姨娘说起赵姨娘。
莫姨娘很懂得琢磨苏清远的心思,当即便晓得他是想赵姨娘了,如此,又将赵姨娘的好处说了一通,只叫苏清远感叹不已,心中更想赵姨娘。想的多了,就后悔当初将她赶走,后悔了就必要追究原因。
时隔这么多年,苏清远淡忘了自己当初的漠视,只将过错推到大杨氏与苏老夫人身上。慢慢领悟到他与赵姨娘是被人棒打鸳鸯,叫人给算计了。
&ldo;老爷,大小姐可还好?那么好的一个孩子,眼看就要,哎。&rdo;莫姨娘叹息一声。
苏清远脸上动了一下,扯到了伤疤,脸颊上又突突地疼。
&ldo;娘亲,你不该做那事。&rdo;苏清远想起绮罗,不,苏清词的话立住脚,苏老夫人究竟做了什么,叫苏家陷入如今这种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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