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老腰啊……这都快闪架了。要是有什么头痛脑热的,别怪我找你麻烦。”
“汪婶,实在对不住,我急着去干活儿,没有瞧见你。”玉氏急忙说着好话。
“这么晚了,大家都往家里跑,你还扛着锄头往外面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有几十亩地呢!”汪氏说道,“咦,你今天的气色不错啊!听说分家了,你们家天天大鱼大肉的,老远都能闻到肉香味,看来是真的啊!”
玉氏有些尴尬。
她撞了人,又不好直接走人。
可是这妇人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之一,要是真让她‘落实’什么,只怕马上就能传得人尽皆知。
“汪婶,你别听他们胡说。我们家大丫头重伤还没有好,家里就买了点肉渣给她补补身子,不值钱的。”
“哄我的。”汪氏不悦地瞪着她,“有人瞧见你们家给凌举人送肉了,你们不仅自己吃肉,还给别人送肉,可见日子不错。不过怎么不给你们家婆母送一碗过去?就算分家了,该尽的孝也不能免吧?难道她还不如一个外人?”
“真是误会了。凌举人刚来咱们村里,今天一直在收拾东西,根本没有准备锅碗之类的,我们又是邻居,就想着分些吃食给他送去,我们自己少吃点也不碍事的。以后凌举人可是要教孩子们功课的,那可是极尊贵的人。”
“是这个理儿。不过,你们家也忒不厚道,五十两不是小数目,说拿就拿了,以后你婆母那家子怎么过?”
“不是……”玉氏嘴笨,听汪氏这样说,急得眼泪花儿打转,却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
这时候,她看见从对面走过来一个人。
“孩子爹。”
楚大山扛着锄头,顶着太阳的余辉缓缓而来。
玉氏为了摆脱汪氏,急切地迎了过去。
“对不起啊,孩子爹,我今天睡过头了。”
玉氏羞愧。
丈夫在田里干活儿,她却在家里睡觉。
楚大山微笑:“没事的,我让孩子们别叫你。这些年你跟着我受苦了,现在咱们自己过日子,不急这一时。”
玉氏感动。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我不苦,能够嫁给你,我觉得很幸福。”
汪氏撇撇嘴:“真够酸的。”
楚大山见到汪氏,冷淡地打招呼。
“汪婶。”
“立宏爹,刚才我和立宏娘正在聊天呢!你说你们家天天大鱼大肉,怎么不给你娘送一份过去?忒不孝了。”
楚大山淡道:“汪婶有功夫管别人家的事,还不如去看看你们家黑狗。刚才瞧见他顶着一个血窟窿回来。”
“什么?他又和别人打架了?这个杀千刀的,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汪氏拔腿往家里跑去。
玉氏见她离开,总算是松了口气。
“刚才我走得太急,没有瞧路,撞到她了。真怕她讹上我。”
“不会的。瞧她刚才健步如飞,一看就没事。走吧!回家去了。”
楚大山抓住玉氏的手,带着她往家里走去。
玉氏温柔地看着楚大山,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楚家姐弟见夫妻二人情意绵绵的结伴回来,笑着凑过去。
“爹,娘好看吗?”
楚大山刚才没有留意,现在才发现玉氏今天有些不一样。
“你娘当然好看,要不然怎么生出你这么俊的丫头?”
玉氏羞得不行,捶了楚大山的胸膛一下:“说什么呢?也不怕孩子笑话。”
从远处传来一个妇人尖着嗓子的咒骂声。
“是哪个龟孙儿把我家黑狗的头打破了?有娘生,没爹教的玩意儿,老娘咒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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