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阳借着夜幕潜入大门附近,想看看究竟。正巧两个警察走过来,一边走一边交谈,
&ldo;……那个女的已经死亡,市一医院的急救车来时她已经咽气了。&rdo;
&ldo;真可怜,年纪轻轻,长得又漂亮,唉!&rdo;
&ldo;红颜薄命啊!&rdo;
柯阳胸口一阵剧痛,双眼模糊了,&ldo;杏花,你死得冤啊!&rdo;他把头埋过草稞里,无声地抽泣着。
&ldo;唉,这事真邪门了,那几个家伙,最高的那个颈骨折断,后半辈子就只能躺在床上了,有没有知觉还是个问题。另外两个昏迷不醒,估计是严重脑振荡,离白痴不远了。还有两个神智恍惚,刚才问他们话,什么也讲不清楚,撞鬼啦?&rdo;一个警察不解地问,
&ldo;谁知道,哎,头怎么说?&rdo;
&ldo;一言不发,还在那边勘察。&rdo;
柯阳明白,&ldo;长条&rdo;和&ldo;大头&rdo;迟早会开口,杏花的身份很快就会查到,警方也很快就会来找他。虽然自己没有杀人,但如果警察追究起来,义父的事有可能会暴露,届时必有居心叵测之人盯上自己。自己麻烦倒不要紧,要紧的是义父临终前的嘱托,因此目前暂不能和警察照面。接下来时间紧迫,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柯阳最后看一眼杏花死去的地方,强忍着痛楚离开了。
市郊一处豪华的别墅里,徐怀远正焦躁不安地在客厅内踱来踱去,他已经知道今晚的事败露了,现在令他担心的是陶德不知去向,不会落到警方手里吧,那样可就麻烦了。这时一阵电话铃响,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抓起电话沉声道:&ldo;说,怎么回事?&rdo;
&ldo;老板,陶总,陶总找到了。&rdo;电话里传来急促而惊慌的声音。
&ldo;在哪里?&rdo;
&ldo;老板,陶总好象,好象……&rdo;对方显然在斟酌字眼,
&ldo;少废话,他怎么了?&rdo;
&ldo;陶总,他……他……疯了……&rdo;
&ldo;什么?&rdo;徐怀远似乎没听明白,
电话里的声音低下来,&ldo;局子里的弟兄们找到他时,他正在路旁乱喊乱跳,他的车翻到堤坝下面。奇怪的是他身上没有受任何伤,只是一个劲地乱骂,连带……连带您都骂上了。&rdo;
&ldo;他骂我什么?&rdo;徐怀远警觉地问,
&ldo;骂您…玩…玩他马子,还克扣…给他…的…的红利……,还…还数了…一大堆…您以前做的事……&rdo;
&ldo;混帐!&rdo;徐怀远气极败坏地打断手下的话。
&ldo;是啊,弟兄们见他胡言乱语,赶紧把他架上车,估计去现场的其他警察没有发现,大伙儿就把他弄到您常去开会的那个点,您看现在怎么办?&rdo;
&ldo;你确定他真的疯了?&rdo;徐怀远沉吟片刻后问道,
&ldo;千真万确。&rdo;
&ldo;那好,&rdo;徐怀远脸上露出一丝狞笑,&ldo;把他扔到精神病院,记住,别让局子里的弟兄们去,找两个不常露面的人,免得露了身份。还有,给他安排单间,省得他胡说八道,连累其他兄弟,听清楚了吗?&rdo;
&ldo;听清楚了。&rdo;
&ldo;另外,既然事情闹大了,要注意说法,别让外人钻了空子。&rdo;
&ldo;是,老板放心。&rdo;
徐怀远放下电话,脸上阴晴不定,&ldo;妈的,死了倒好,弄了个不死不活的,老子还得管着他。过一阵子平静了,非得找个机会让他彻底消失掉,这样一来,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自己也就安全了。&rdo;
不过这件事真有点邪门,这么多人都拿那小子不下,莫非他修炼得道了?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居然把陶德逼疯了,这小子该不会来找我吧?徐怀远猛然一惊,连忙对门外一个手下吩咐道:&ldo;阿三,让胡子那几个人尽快赶回来,这几天你们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公司那边的事就交给祁总,不要来烦我。&rdo;
&ldo;是。&rdo;手下恭敬地回答。徐怀远走到墙上的全国地图跟前,看着滨城的图标,嘴里发狠道:&ldo;臭小子,我会收拾你的。&rdo;
柯阳赶回自己下榻的小旅馆内,把寄存的一个箱子取出来,旅馆内不便挂电话,他走到街上,找了一部公用电话。孟云的住宅电话是柯阳做卫生时从办公室里抄来的,接到电话的孟云有些意外,
&ldo;小柯,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有事吗?&rdo;
&ldo;孟阿姨,我有重要的事要对你说,你在哪里?&rdo;
&ldo;重要的事?小柯,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到单位说行吗?&rdo;
&ldo;孟阿姨,事情紧急,是有关高教授的事。&rdo;
&ldo;高教授,你是说高华,你,你是怎么知道他的?你到底是谁?&rdo;孟云十分惊奇,
&ldo;阿姨,电话里不方便,见面你就知道了。&rdo;柯阳尽量压低嗓门。
十分钟后,柯阳走进孟云的家门,孟云住在一个公寓小区内。房子两室一厅,室内布置得简朴大方,堆满书的架子和摆放工艺品的橱柜一看便知房主人的文化层次。
进屋后孟云刚一问及,柯阳一头跪在她面前,&ldo;阿姨,&rdo;他眼泪流下来,泣不成声。
孟云猝不及防,大吃一惊,&ldo;小柯,你,你这是干什么?老高,他,他怎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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