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阳坚定地说:&ldo;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公理,你们要多保重,如果我有什么事,姐夫,姐姐和家里就全靠你了。&rdo;
老四悲伤地看着柯阳,&ldo;兄弟,要不你走吧,走得远远的,不管谁问咱,都说没看见。&rdo;
柯阳摇了摇头,又劝慰了姐姐姐夫一番,他回到自己的屋子,开始平静地等待。
再说云州这边,&ldo;长条&rdo;和&ldo;大头&rdo;终于缓过劲来,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的经过。这两个三流打手并不知道高华与飞宇公司之间的事,在粮库里也没听明白陶德和柯阳说的话,他们一直以为陶德要对付柯阳是为了杏花争风吃醋,这样就避免了柯阳陷入更深的麻烦中。
听完&ldo;长条&rdo;和&ldo;大头&rdo;的交待,事情的性质发生了变化,杏花的死是&ldo;老杆&rdo;造成的,但&ldo;老杆&rdo;已经与世无争了,无法承担法律后果,柯阳完全是正当防卫。但虽说如此,必竟躺下的三个人已成了植物人,再加上查到了莫名其妙精神失常的陶德,不管怎么说,柯阳也是重要的当事人,总得找到问个究竟才好定案。云州公安局分管案件的副局长向局长作了汇报,局长沉吟片刻,对副局长说:&ldo;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处理吧。&rdo;
局长平时对徐怀远、陶德一伙在云州横行霸道、气焰熏天极为不满,但忌惮于他们的势力背景,加上这是个明哲保身的世道,只能忍气吞声,睁一眼闭一眼。现在居然有高人能够收拾他们,这真是个好消息,你徐怀远和陶德能量是不小,可这回就是你们的坎了,咱们走着瞧。他心中暗喜,但表面文章不能不做,因为市里的有关要人已经打电话来询问了。
主意打定,他叫来刑警队队长,要他给滨城公安局发一分协查通报,并说自己要审阅。队长不敢怠慢,赶紧起草一份文稿交给他过目,局长一看上面写的内容,不由得皱起眉头,&ldo;怎么回事,这个柯阳是杀人嫌疑犯吗?&rdo;
队长一看慌了,&ldo;哎哟,弄错了,我这就改。&rdo;第二份文稿上来,局长顿时沉下脸,&ldo;他既然不是杀人嫌疑犯,为什么要立即拘捕?&rdo;
队长满头是汗,他弄不明白局长的意思,最后只得小心问道:&ldo;局长,您看应该怎么写好?&rdo;
局长没看他,盯着桌上的一叠文件,随手翻了几份。过了一会,象是自言自语地说:&ldo;杀人者已经咎由自取了,此人虽说下手重了些,毕竟是正当防卫嘛,尺度不好掌握,情有可原。人是要找,但不能花费太多精力,咱们这还有多少大案要案没破。再说了,那边的同行事情也多,少麻烦人家,措词嘛,点到为止就行了。&rdo;
队长总算大彻大悟,第三次拟了个极简单的文稿,大意是贵方辖地有个叫柯阳的人,与我方的一件案子(不写命案)有些牵连,请贵方拔冗查问,等等。这次局长一看便点了点头,队长如同解脱一般赶紧去发给滨城警方。
滨城警方接到这份内容不详、莫名其妙的协查通报,不知算是怎么回事,看完通报的分管领导随手扔给了治安部门,治安部门看着这份没有任何批示的文件也不当回事,撂到案头上一眨眼就忘了。
柯阳因祸得福。
第九章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没有什么人来查问柯阳,他有些纳闷,老四和柯月都是满心欢喜,不管怎么说,平平安安总是好的。柯阳每日勤快地外出打工,晚上仍守住意念常炼不缀。经过前面的磨砺,他变得成熟稳重,遇事待人沉着冷静,不亢不卑。
过两天是柯月的生日,柯阳觉得姐姐真是不容易,爹娘早逝,她一手把自己拉扯大,生活的艰辛和岁月的流逝已经让她的容颜变得憔悴,不到三十岁的人,已经有了几丝皱纹和白发。到城里来打工,挣得钱不多,还要抚养孩子,自己来滨城的这段时间还时不时地要姐夫姐姐接济,拮据的经济使姐姐平时几乎没有什么装束打扮,这让柯阳感到不安。他打定主意,要在姐姐生日这天送她一件漂亮的首饰,虽然自己挣钱也不多,但毕竟是一个人,平时注意点都能省下来。
这天傍晚干完了活,柯阳便直奔西街的百货大厦,这里有市内最大的几家金银首饰店,买到一件漂亮而价格适中的首饰,想来不是什么大问题。等到了柜台前一看,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件小小的宝石戒指都要二、三千元,更别说项链了。虽说柯阳对这儿的价位心理有所准备,但这个价钱还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问了几家柜台,也变换了好几种款式,价格所差不多,最便宜的也要一千多元,柯阳大失所望,当时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上了年纪的售货员服务态度很好,她看出柯阳的身份和需求,便指点柯阳到城西的服饰小商品街去买,同样的款式和做工,那里东西的价格比繁华地段商厦卖的要便宜将近一半。柯阳虽然到滨城快两年了,但对这里的大部分地方还不熟悉,当下问清道路便匆匆赶去。
西街口到服饰小商品街有十多公里的距离,一般人没有车是去不成的,但对柯阳来说易如反掌。为节省时间,他选择了新开通的江滨路,这条江滨路竣工时间不长。大路旁许多原单位迁走后,地还空在那里没开发,已经开发的几处零星房地产的楼盘一到晚上也是黑灯瞎火,看不到一丝灯光。新建的滨洲动物园才搬迁过来不久,动物园规模颇大,白天挺热闹,但一到晚上,除了几声野兽的嗥叫,周围便是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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