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一生,我在你面前出现,又离开,反反复复那么多次,我若是你,也早已放弃了。&rdo;她缓缓将头靠在他胸口,听到那颗跳动得平稳有力的心,低声道,&ldo;多谢你一直这样坚持,一直不曾放弃我。&rdo;
他伸手将他拦在怀里,恍惚间想起前尘往事,忽然觉得能有静静相拥的这一刻,真正如同奇迹,他和她,竟也这样走过来了。
&ldo;后来他们告诉我,我已经有了阿恒。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缘故,身子也好的快了。那时你已称帝,我心中想着,天下女子千千万万,如今你万人之上,总能找到合适之人……&rdo;
&ldo;所以你就躲着,原本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让我知道你们母子还活着吗?&rdo;
她自他怀中仰起头,讨好地蹭了蹭:&ldo;这几年过去,却一直没听说皇帝立后纳妃。&rdo;她眼睛晶晶亮,&ldo;我猜,是你的倔脾气又犯了。&rdo;
江载初低头在她眉心轻轻一吻,皎皎月色落在两人身上,凉凉似水:&ldo;当日我一箭射你胸口,往后的每一日,我都在这样的梦中惊醒……你要我怎样去接受枕边睡着旁的女人?再说,我也曾答应过你,从今往后,再不会有别人。&rdo;
&ldo;那时你自说自话时许下的诺言,我都已忘了。&rdo;韩维桑低低笑了声,却被他一把攫住下颌,抬了起来。
&ldo;维桑,每一次,我向你许下的承诺,心中都是当做一等一重要的事!&rdo;江载初有些恼怒,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猛然间低头吻了下去。
她微微踮起脚尖,双手亦揽在他的颈后,温柔地应承着他,最后,轻喘着气,笑着躲闪开:&ldo;这次我真的记住了……&rdo;
他略略放开她,唇指间的甜美尚在流连,心中的微怒也散尽了。
&ldo;说真的,如果我不把阿恒送回你身边,你真打算就这样和大臣们对峙吗?&rdo;
&ldo;是啊。&rdo;江载初漫不经心地笑了笑,&ldo;我不想娶别人,他们还能奈我何?就算是死了,死前给他们找个皇帝不就行了。&rdo;
韩维桑咬了咬唇,他似乎没对自己说实话。
&ldo;江载初,你实话告诉我……你心中,原本是不是打算立……&rdo;她轻轻吸了口气,&ldo;阿庄。&rdo;
他略带诧异地看他一眼,眸色旋即如常,朗朗一笑道:&ldo;瞒不过你。&rdo;
&ldo;这怎么可以!朝中百官怎么会答应?&rdo;韩维桑苦笑,&ldo;你太胡闹了。&rdo;
&ldo;怎么不可以?你不在的时候,阿庄跟在我身边,和亲生儿子也没差。&rdo;他深深凝睇她,&ldo;再说,他身上总有你的血脉在……无论给你什么,我总是甘愿的。&rdo;
韩维桑克制住哭意,轻声道:&ldo;你总是对我这么好。&rdo;
&ldo;不说这些了,阿恒能回来,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rdo;江载初带着她网花丛更深处走去,真正志得意满。
&ldo;元皓行……也能让他回来了吧?&rdo;韩维桑轻声道,&ldo;这些年我再锦州,亲眼见着他真正将那里治成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样的人才,你不用,也太可惜了。&rdo;
&ldo;嗯。&rdo;既然她还活着,江载初觉得心中那口闷气倒也消了,淡淡道。
&ldo;阿恒能顺利送到你身边,也是多亏元大人帮忙。&rdo;韩维桑笑道,&ldo;不过这件事,我也知道,他是一定会帮的。&rdo;
&ldo;哦?&rdo;江载初的眼睛莫名地轻眯起来,这件事,他之前还不知道。
&ldo;阿恒不是你让人送到矾山半山亭的吗?&rdo;江载初顿了顿,轻笑,&ldo;我知道当日剑雪的事,你还有些瞒着我。&rdo;
韩维桑怔了怔:&ldo;那时你为何不……揭穿我?&rdo;
江载初伸手揉揉她的头发,轻声道:&ldo;那时虽然恼你,也不得不拿剑雪来威胁你……可我心中并不想真正将剑雪毁去。若没了剑雪,只怕万一我不在你身边,又真的要派上用时,你独力难支。&rdo;
韩维桑微微怔了怔:&ldo;真正的剑雪,其实不过是皇宫侯爵大臣府上赴日绣女们……地位虽低微,却能探听到许多朝廷大事。昨日是我请李女官带我进到此处,也是宫中绣女替我牵的线。你……别怪她们。&rdo;
江载初确实也是第一次听说,见她略带忧虑的样子,低声抚慰道:&ldo;将你送回到我身边,我重赏她们还来不及。&rdo;
&ldo;不过如今川洮平民生活富足起来,却也不用将女儿卖给富贵人家做绣娘了,以后剑雪……也会渐渐没有了吧。&rdo;
江载初应了一声,心中却想着另一件事,心中略有些不是滋味:&ldo;难怪元皓行没跟着众人凑这个热闹。这么说了,他安排阿恒到是身边,是早就知道你好活着这件事了?&rdo;
&ldo;嗯,也没有很早,我是在七月的时候,派人同他联系……&rdo;
&ldo;他却不告诉我?&rdo;江载初冷冷笑了声,&ldo;你还替他求情,让他早日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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