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每发出一个音节,肺部就像是被一双手用力挤压着一般,胸口会产生一种窒息而沉闷的痛楚。
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洛突然从梦中惊醒‐‐
脊背上渗出的冷汗让睡衣紧紧粘在了身上,脖子像是被人勒住一般呼吸困难,安洛松了松衣领,深吸几口气来平复激烈的心跳,皱着眉头打开床头的灯,抬眼望去,窗外漆黑一片,墙壁上的时针正指向凌晨三点。
又是噩梦。
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噩梦。
这样的情节在梦里已经上演了无数遍,像是在眼前反反复复回放的老电影,他甚至清楚记得其中的每一个细节,就连眼泪从脸颊滑落时冰凉的温度也仿佛真实存在的一般。
那一年,他才二十岁。
那一瞬间,他自懂事以来第一次失控地流下了眼泪。
后来的很多个夜晚,安扬睁开眼时说的那句&ldo;安洛,你没事就好&rdo;,总是反反复复在梦境里重现……每一个字,都如同最尖锐的刀子一样,深深刻在他的心底。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当他一个人面对巨大的压力排除众议收回安家的股权,当他拥有了最高的权利站在安氏集团大楼的顶端,当他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落地窗上自己的投影……
每当最艰难、最孤独的时候,他总会想起当年的那一幕。
在发生车祸的那一瞬间,安扬不顾生命危险,毫不犹豫地扑过来用身体护住了他,满脸是血的他轻轻握着他的手说:&ldo;你没事就好。&rdo;
每当想起那一幅画面,安洛就觉得心底充满了暖意。
他知道安扬只把他当成是弟弟,他也知道,安扬的心里,苏子航的位置永远都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
可即使只是弟弟……对他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安洛从桌上拿起一支烟,走到落地窗前,默默地点燃。
在安扬发生车祸养伤的期间,年少的他独自一人扛起了父亲留下的重担,他渐渐习惯了一个人度过各种难关,习惯了一个人在深夜里醒来,看着漆黑的房间里唯一亮着的那点微弱的光芒。
那是一个精致的打火机,十八岁那年安扬高价订做来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上面刻着一个&ldo;洛&rdo;字,被他视若珍宝放在床头,从来都舍不得用。
打火机的中间镶着一颗小巧的夜明珠,会在夜晚的时候发出莹润的光芒。
每当深夜里独自醒来,被可怕的黑暗所吞噬的时候,安洛就会把那个发着光的打火机握在手里,看着那点微弱的光,感觉着金属冰冷的温度,似乎这样会让他更加冷静。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看见安扬吸烟后好奇地想吸结果被呛到咳个不停的小安洛;他不再是那个偷偷把哥哥的打火机藏在口袋里的小安洛;他不再是那个安静地跟在哥哥的身后仰望着哥哥背影的小安洛。
如今的他是安家的掌权者,已然拥有了最高的权利。
在外人面前总是冷冰冰的他,习惯面无表情,习惯冷言冷语,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心里,其实有一个永远都无法填补的缺口。
那个缺口,就是安扬。
暗恋一个人的滋味,其实很难用语言说得清楚。
暗恋了太久,以至于到现在已经记不得第一次喜欢上安扬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甚至记不得当初动心的契机。
只是第一次跟安扬见面的场景依然清晰的刻印在脑海里。
那还是青涩懵懂的少年时代,从小就被寄养在外婆家的他第一次来到陌生的安家,对安家环境完全不熟悉的他站在门口忐忑不安手足无措,就在这时,身穿白色休闲服的安扬从楼上走下来,微笑着伸出双臂,给了他一个无比陌生、却又无比温暖的拥抱。
记得他在耳边轻声说:&ldo;欢迎回家,安洛。我是你的哥哥,安扬。&rdo;
就是在那一刻,认定了那个人是自己的至亲。甚至在后来,慢慢在心底变成了至爱。
只可惜这样的暗恋,注定不会有结果。
安洛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唇角扬起个略带苦涩的笑容。
转身从床头拿过那个精致的打火机,轻轻握在手心里感觉着它熟悉的温度……从来没有告诉过安扬,其实他很喜欢这份礼物,这也是他从小到大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哪怕穷尽一生都得不到他的爱情,他也从不后悔为他所做的一切。
只是,若有来世,希望彼此不要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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