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刑鸿泽眼睛腥红,他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每日有做不完的活,看不完的白眼,受的许多排挤,她喜欢,他就用晚上唯一那一点休息时间,用木头做了一些木偶人,没有钱,也只有很用心很用心地做这些东西,可她呢,却无数次,一次一次的践踏他尊严,他的心血。
每每想起来,都心痛到窒息。
他觉得自己有些醉了,他一把推开了她,走向了另一边的屋子,关上了门,躺在了床上。
他并不想再记起花家的那些事儿,都是很久远的事了,也该遗忘了,可是,梦里无数次的纠缠他,使他每次都从愤怒中惊醒,一次一次重温那些屈辱,心口闷疼。
为何她给与的,会那么痛苦,比战场被敌捅数刀,还要痛,比吃到的黄连还要苦。
晚上,花露连那间屋子都不敢进了,谁知道床上会不会有老鼠跑过。
这里最安全的是男主的窝,他那么吓人,连老鼠都不了爬他的床。
她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偷拿了他挽洗的袍子。
因为他拿回来的衣服,太粗了,磨她的皮肤都磨红了,他有件黑袍子质地不错,丝滑滑的。
她跟本土姑娘不一样,她就把那只袍子,当了个睡衣穿了,下午洗过头发,晚上擦过澡,她就在长袍子里捣腾着两条白得反光的小细腿,跑到了他的门口。
然后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门根本没有栓上。
屋里有些酒气。
她抱着自己的小枕头,把门关上,栓好,这才悄手悄脚地走向床铺。
刑鸿泽正面朝墙壁,躺在外面,她慢慢地从他脚下,爬过去,把小枕头放到他枕头旁边,然后就钻进了她的专属位,他的怀抱里。
她的气息甜美,他的气息冷冽,混合在一起,竟有种醉梅的气味。
她从他胳膊下挤进他的怀里,好温暖啊,是熟悉的温度,本来以为他睡着了,结果她一抬头,就着外头的月光,看到他眼睛正冰冷地盯着她,但却没有推开她。
花露服软地朝他“嘤”的一声,“大晚上的,不要那么吓人嘛。”
然后就抱着他的腰,脸蛋贴紧在他胸前,听着他的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让人能很好的入睡。
她太想念了,从上个世界就想念,现在方能再听到。
心里一酸,就红着眼眶上小声喃喃:“喜欢你,我们不吵架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我好不容易再见到你,我不该再气你,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只有你……”她哽噎着说。
“哼。”黑暗中传来一声有些嘶哑的声音:“对你好的人那么多,你又怎会记得我这下等之人。”他躺在那儿,任花露亲近,毫无反抗,只是她搂着他时,他身体一僵。
花露心里叹了口气,对这样受过创伤的男主,她能怎么办?只能哄着吧,她道:“那现在换我作下等人了,你要是还生气,那你就罚我好不好,就罚我……嗯,亲你……”说着,她就在他怀里往上拱了下,仰起了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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