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云道:&ldo;何况,就算他能活下去,就算他肯照顾我,我也不会跟着他的,我根本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rdo;&rso;
林诗音凄然道:&ldo;为什么?&rdo;
龙小云咬着牙,道:&ldo;因为我恨他!&rdo;
林诗音道:&ldo;但是你已经……&rdo;
龙小云又打断了她的话,道:&ldo;我恨他,并不是因为他废了我的武功。&rdo;
林诗音道:&ldo;那么你是为了什么?&rdo;
龙小云嘶声道:&ldo;我恨他为什么不是我的父亲,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是他的儿子。我若是他的儿子,你岂非就不会离开我了,一切事岂非全都会好得多?&rdo;
他突然伏在枕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林诗音心已碎了,整个人已崩溃。
她只觉再也支持不住,终于倒了下去,倒在身后的椅子上。
&ldo;这孩子若是他的儿子,他若是我的丈夫……&rdo;
这念头她连想都不敢去想,但在她心底深处,她又何尝没有偷偷地想过?
不幸的父母,生出来的孩子更不幸,更痛苦。
但错的只是父母,孩子并没错,为什么也要跟着受惩罚,跟着受苦!
林诗音挣扎着爬起,扑在她儿子身上,泪如雨下,嗄声道:&ldo;孩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像我们这样的父母,做我们的孩子实在不容易……&rdo;
窗外忽然传人一声凄凉而沉重的叹息。
一人哽咽着道:&ldo;你并没有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你。&rdo;
龙啸云。
以前见过他的人,绝对想不到他也会变得如此狼狈,如此憔悴。
他就站在门口,竟似没有勇气走进这屋子。
龙小云抬起头,嘴唇动了动,仿佛想唤他一声:&ldo;爹。&rdo;
但他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龙啸云长长叹了口气,道:&ldo;我知道,你不愿做我的儿子。&rdo;
林诗音猝然回首。
龙啸云目光转向她,黯然道:&ldo;我也知道你不愿做我的妻子,我这人活着本就是多余的。&rdo;
林诗音道:&ldo;你……&rdo;
龙啸云不让她说话,又道:&ldo;可是我却一心要做你们的好父亲、好丈夫,只不过……看来我并没有做好,我什么事全都做错了。&rdo;
林诗音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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