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神清透,极其认真地盯着木梁上的雕花,好像要用目光将房梁看透,认真的连他靠近也没有察觉。她瘦了很多——符清羽又一次想——下颌尖尖的,在烛光映衬下,侧影单薄缥缈,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冷。符清羽心口一紧。他从没想过,程宝缨这个人,有天也会让人觉得冷。她应该总是柔软的,温暖的,笑的很轻快的。莫名不安,符清羽急忙打住这个念头,走到宝缨身前,轻敲两下桌面:“朕让你想的事,想好了?”得意地看见她猛然从神游中惊醒,面色呆滞了一瞬,然后急忙要起身行礼。符清羽按下宝缨:“坐着吧,你也累了。”他自个儿也在圆桌边上坐下,倒了碗红枣姜茶,呷了一口,嫌弃道:“这么甜?”少女眼睫抖了一下,没应。符清羽有些自讨没趣,放下茶盏,又道:“问你话呢。”宝缨攥紧了袖口。先前在马车里,她说不知道怎样回到从前,符清羽当即冷了脸,一直到马车进城,都没再跟她说过一个字。到了地方,临下车前,他才叹了口气,说:“气头上的话,朕可以不计较。你想清楚了再回答。”然后他便甩手走了,把她关到这间屋子,现在却又问……他怎么了?宝缨觉得,这样的符清羽可真反常,朝堂上是发生什么事了么?应该吧,那可是杨家,树大根深,他现在应当有很多问题要处理……“你敢走神?”符清羽不耐的声音。宝缨一下回过神来,迟疑道:“陛下,奴婢没有生气,那不是气话。”符清羽猛地抬眼看她,咬牙道:“你没想。”宝缨一字一句道:“奴婢认真想了,还是不认为那是气话。如果非说是,才是欺君。”〇四五◎只想简简单单拿回我的东西◎“什么?!”符清羽冷笑,原本安静坐着的人,手掌骤然攥紧,手背上条条青筋展现。她说她想清楚了,不是气话。她不想回去。即便他退让了这么多,一再给她递台阶,她也没有丝毫感恩,铁了心跟他对抗。符清羽一直以为程宝缨是很识趣的,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可这短短半日里,他以往的认知全被颠覆了。好像他根本没了解过程宝缨这个人,即便他们相识了十年。为了什么,还是……为了谁?心口像被一团泥浆堵着,每一次吐息都更加涩滞沉重……定是那红枣姜茶太甜了。“……你睡糊涂了。”他轻声说着,不愿意想这条理由是否站得住脚。“陛下听见奴婢的话了,”宝缨坚持,“全是奴婢心中所想。若是哪里忤逆了陛下,奴婢给您认错。”宝缨说着便要跪下,可符清羽动作更快,抢先上前,握住了腰肢,把人给抵到了柱子上。两人俱是心里一震,不由屏住了呼吸。那次从皇陵回来后,符清羽就没再碰过她。隔了这么久,一丝接触都让人心惊肉跳,置于腰间的手掌,烫的犹如烈火燎原。她动不得,慌乱低下头,却又不能低太多,否则一个不小心,便要埋进坚实的胸膛。着实煎熬。符清羽内心的震颤只会更多。纤柔腰肢握在手中是这般触感,和梦里不完全一样。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久到他都快不记得,久到能轻而易举点燃□□,理智沦陷,万物湮灭,唯有相思成狂。符清羽想,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人在急于得到什么的时候,脸上总会浮现肮脏贪婪的欲念,那副嘴脸,他在皇座之上,看过太多。现在轮到了自己。只能庆幸,她根本没在看。“宝缨……”从喉咙里挤出的低吟,干哑灼痛。呼吸每急促一分,渴望也跟着放大,符清羽手上力度加重,低下头,吻向乌发掩映下白皙可爱的耳廓。鼻尖擦过发丝,熟悉的香气,混杂了皂角、茉莉、和茶香,她的气息……她躲开了。宝缨猛地一颤,不管不顾地推开他,一连退后几步,然后又因为这冒犯的举动而恐惧,浑身颤栗不止。符清羽僵硬地矗立了片刻,再转过脸,双目通红。宝缨不由又向后退,却到了床榻边缘,退无可退。符清羽缓缓逼近,冷峻的眉眼里淬着寒光,他抬起宝缨下颌,逼问:“他碰过你吗?”因为有了叶怀钦,所以抗拒他?不想和他亲近?这个问题压在符清羽心上,像毒虫啃噬着五脏六腑。他几乎不敢问,怕听到不想要的回答,所有的克制却在她躲闪的目光里溃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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