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给了佐藤隆一个眼神,佐藤隆道:&ldo;不急,我先带你去见见阿星吧,算起来,你该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他了。&rdo;
的确,谢明江只是在香港和谭以星匆匆地打过几个照面,那时谭以星才是个四五岁的孩子,他早已完全没印象,并且现在也没心情重种新印象。
婉言谢绝了佐藤隆准备的&ldo;鸿门宴&rdo;,随便抿几口茶,佯装着看了看佐藤隆家的客厅陈设,佐藤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饶有兴致地打算向他介绍,谢明江却摆摆手,黑沉着一张脸,开门见山道:&ldo;谭以星人呢?&rdo;
&ldo;他在游泳。&rdo;佐藤看了一眼手表,&ldo;要现在去见他吗?&rdo;
&ldo;现在不见以后也就不用见了,我可没那个闲工夫等他召见我。&rdo;
佐藤摇摇头:&ldo;明江,你错怪阿星了,他即便身份特殊,也不会端那个架子。&rdo;
&ldo;端哪个架子?端私生子的架子?&rdo;
谢明江腹诽着,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很是鄙夷一笑。
他站起身,佐藤也站起身,说:&ldo;阿星还是个孩子,他和别的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同,比较贪玩,性格活泼,你见了就知道了,我们这边走。&rdo;
佐藤隆家的楼顶有恒温泳池,谢明江跟随他来到顶层,这泳池不大,和私人家用的通常规格无差,并不露天,还细致铺就了一层米白色马赛克贴砖,地上有防滑垫,装修的颇有游泳馆的风范,泳池水色碧蓝,水面一片平静。
佐藤走在池边,叫了一声:&ldo;阿星!&rdo;
无人应答。
&ldo;阿星!谢先生来了!&rdo;
这时佐藤脚边的水区突然窜起一串浪花,原来谭以星不知何时已经游到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单手撑住佐藤脚边的池壁,趴在那儿,仰起脸,先是看了一眼佐藤,然后定睛看着谢明江。
他的脸庞很小,鼻梁高挺,长得十分精致好看,勾着嘴角,似笑非笑。
谢明江觉得他似曾相识,不是那种跨越十几年的相识,感觉就是最近才见过这张面孔,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正在他发愣时,谭以星慢悠悠地开口了:&ldo;咱们才见过,不记得了?&rdo;
饶是佐藤,也大为震惊,眼神在二人间游移:&ldo;什么时候?&rdo;
&ldo;前天你办的酒会。&rdo;谭以星趴在水池边上,头枕着手臂和佐藤说话,说完,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转而对着谢明江,懒洋洋一笑,&ldo;你喝醉了,所以忘了。&rdo;
前天的酒会不到中段,谢明江就醉了,想不起来。
他板着一张脸,没有丝毫笑意,眼睛在谭以星脸上盯了片刻,硬邦邦地说:&ldo;那你应该认识我了,我是谢明江。&rdo;
谭以星没说话,倒是佐藤很热络地接到:&ldo;你谢叔叔可是不远万里赶来参加你父亲的葬礼。和我,山下,藤原也都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rdo;
&ldo;知道。&rdo;谭以星趴在那儿,百无聊赖地拿手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ldo;你在香港的时候,他还……&rdo;佐藤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绕了个弯儿道,&ldo;他对你妈妈和你都照顾有佳。&rdo;
谭以星不玩头发了,重新把头抬起来,冲着谢明江,仿佛提起了一点兴趣:&ldo;是吗?你还认识我妈?&rdo;
&ldo;是啊。神宫寺先生极力让谢叔叔做你的干爹‐‐&rdo;
谢明江尴尬地一抬手:&ldo;都说了我不是他干爹。&rdo;
&ldo;……&rdo;佐藤微微一滞。
谢明江耸耸肩,眼神移到别处:&ldo;我三十,他十七,我当他干爹不折寿吗?我还想多活几年呢。&rdo;
&ldo;可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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