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江把她引到敞开的衣柜前面,拿出挂着周卓衣服的衣架:&ldo;这你缝的?&rdo;
百惠一头雾水:&ldo;我没有啊,你那天拿回来之后,我不敢随便动,只是封进密封袋放在柜子里了。&rdo;
&ldo;……&rdo;
既然不是百惠,答案就是明摆着的。百惠仔细想从面无表情的谢明江脸上观察出点什么,紧张道:&ldo;先生,阿星他是一番好意,你千万不要生气。&rdo;
谢明江把衣服收进衣柜,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反而板着脸:&ldo;以后他再进我的房间,我惟你是问。&rdo;
百惠点头如捣蒜。
谢明江突然想起了什么:&ldo;他现在晚上都睡哪儿?&rdo;
&ldo;在楼梯下面支了床。&rdo;百惠低头看自己的手,很小声说,&ldo;我给他买的折叠床,才几百块钱,不贵的。&rdo;
她又说:&ldo;先生,把床给他支到衣帽间吧,那个底下有点黑,他还喜欢窝在床上看手机,晚上太费眼睛了。&rdo;
谢明江点点头:&ldo;费眼睛就早点睡觉。你把他手机收了不就得了?&rdo;
&ldo;……&rdo;
谢明江把无语的百惠推出门外:&ldo;支到衣帽间?美得他!毛手毛脚的,万一摔坏一块我的表,把你卖了都赔不起。&rdo;
百惠再不敢吭半句声,十点半五,准时出发买菜去了。
谢明江许久不粘家里的床,睡的意外得很不错,近十一点才起床,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走到楼道里抻个懒腰,突然意识到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谢明江向楼下望去,谭以星不知为何也突然站起来,二人隔着楼梯,颇为遥远地对上了视线。
谢明江:&ldo;……&rdo;
谭以星仰着脖子,仿佛忘了那天晚上是谁把他扒了个全裸:&ldo;睡衣看到了吗?我洗过也缝过了,怎么样?我的缝纫手艺还可以吧?&rdo;
不过这也不奇怪,上次谢明江就看出来了,他不是个爱生隔夜气的人,心大的可以,当然,也有可能是单纯的记性不好。
谢明江低垂眼皮,若有所思:&ldo;我让你补了吗?&rdo;
谭以星也没有不高兴,嘴角一斜,自说自话道:&ldo;你看你,说一句谢谢又不会死人。&rdo;
&ldo;不需要了。&rdo;
&ldo;……&rdo;
&ldo;因为已经破了,补不补都一样。&rdo;谢明江说完,顿时感觉心灰意冷,拉开旁边的书房门,进去上网去了。
留谭以星一人站在原地费解。
&ldo;补不补怎么能一样呢,补了不就不破了吗?&rdo;他没有往深想,马上就得出个结论,&ldo;谢明江不但是间歇性精神病,他的逻辑还很成问题。&rdo;
百惠买了点新鲜的鲭鱼,拿回来做刺身,午饭谢明江上了桌,果然对它偏爱有加。日料是分食,没有谭以星扫谢明江兴的可能,他吃得心满意足,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下午谢明江抱着电脑窝在床上看了个电影,又拿出闲情逸致翻了两下书,晚上有人叫他吃饭,不是什么重要场合,他懒得到楼下再去专门搭配,打开衣柜,决定随便换件衬衫,手指顺衣架挨个抚过,在那件睡衣上停下来。
谢明江瞧那几颗崩掉的扣子钉得结结实实,又把肩部接缝处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谭以星所言非虚,针脚细密,还懂锁边,可以说是缝得很像模像样,用大拇指搓两下,不会虚开线,也不是一道棱。凑近闻闻,是清爽冰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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