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单招呼完陆杉,看陆杉又被别人围着聊天,他端着酒杯就是点头微笑,还能看出来比较沉默。
这种场面陆杉向来自己应付,周卓来了也会不知道缩到哪里去玩手机,大学生比较轻松,他现在越来越有少年气,在自己面前皮得很,因为和他跨专业,有次被他问到个专业英语词汇打磕巴,想不起来,周卓嘲笑他好几天。但他游戏玩的比周卓好,帮周卓过一关就要周卓表示表示,周卓就真的会按住他亲他两下,亲的他心神荡漾,花钱抽卡,好给周卓显摆,假装运气。
陆杉做饭也一般,周卓倒是有闲时间钻研,比他做的好吃,周末的时候陆杉抱着他赖床,逗他:&ldo;起来给我弄点饭。&rdo;
周卓被子蒙过头顶,在被子里轻轻踹他:&ldo;你把周大厨的腰都要弄断了,自己做去。&rdo;还点菜:&ldo;我想吃椒盐排骨,陆总做一份,趁热端过来!&rdo;
陆杉对他没有勉强,这样的活动他让他自己去吃饱喝足。
晚上的露台风大很冷,因此人少,谢明江找着机会想和谭以星说话,但是谭以星跑去和同学起哄刚走完形式的徐遥嘉了,他只能被方端廖铮架着到清静地方聊天,才上露台,看藤椅上就窝着个人聚精会神地玩手机,那人也抬头,谢明江心头一震:&ldo;周卓。&rdo;
周卓两手握着手机搭在膝头,沉默良久,似乎有走人的冲动。
方端廖铮见状,先识趣走开,偌大的露台上只他们两个,气氛安静到甚至沉闷。
谢明江不能退缩,想说声你好,但又感觉无论自己或者是周卓,都不需要那样的开场白。
最后他只走过去,在周卓旁边的围栏前站定,眺望着远处的夜景,半天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ldo;别走,我就几句话要和你说,说完,哪怕以后有你的场合,我自动退避三舍,行不行?&rdo;
周卓果然收起那些细微动作,不动了。
许是太冷,谢明江的声音在发抖:&ldo;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rdo;
周卓本来头低下去,这会儿也抬起来,眼睛里半是疑惑半是清明。
谢明江侧头,看他上下扇动的睫毛,心里苦涩又柔软,连语气都轻了:&ldo;虽然现在说这个已经没什么意义,不过你当初问我为什么那样对你,其实是因为我以为你和那些少爷一样,也卖。&rdo;
周卓突然瞪大了眼睛,表情里全是惊诧,但又渐渐恢复镇定,摇摇头:&ldo;我不卖,你搞错了。&rdo;
谢明江沉默着点头,挤出几个字:&ldo;当天晚上我知道了,所以我很后悔。&rdo;
&ldo;我不明白,谢明江。&rdo;周卓把手机揣回兜里,&ldo;就算我卖,我就必须卖给你?我也有选择顾客的权利吧。你二话不说拉着我坐上车就往你的别墅开,我都那么求你了你都无动于衷,怎么,你是把卖的人不当人,没有半点话语权?&rdo;
谢明江无话可说,自己的想法和心意到他面前,仿佛都只是徒有其表的裹着层伪善的包装,里面除了阴暗和丑恶再无其他。
谢明江觉得愧疚,以前他错了,恐怕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句对不起。
可是周卓离开以后,他总想和周卓说对不起,哪怕他不接受呢,自己也能有一丝宽慰。
不过谢明江现在并未感到宽慰,心痛与悔恨把他撕成了一片一片,虽然他看上去是那样坚不可摧。
&ldo;以前,我不懂爱,表现的像个禽兽。&rdo;谢明江干涩地说,&ldo;我爱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对你表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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