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嘉怡回头看一眼仍坐在会议室里的傅颖,傅颖读懂了她的目光,朝她点点头之后,便回眸对在座的两位律师说:&ldo;她有事出去一会儿,林律师,我们代她谈吧,不等她了。&rdo;
片刻后,司嘉怡已坐在这所谓格调不错的咖啡馆。
司嘉怡等她点单,等她慢条斯理地拿出粉饼补妆,等她说完废话:&ldo;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这律师楼的。&rdo;
司嘉怡只有一句话:&ldo;他在哪儿?&rdo;
季可薇却不打算这么快入正题:&ldo;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rdo;
季可薇一边说着一边抬抬下巴,示意司嘉怡看向玻璃屏风。
玻璃屏风犹如一面镜子,映着一个眉眼飞扬的季可薇,和一个憔悴不堪的她。
&ldo;如果你是特地来讽刺我的,那么你目的达到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姚子政的行踪了吗?&rdo;
&ldo;果然,六年过后,你的脾气还是这么不好惹。全世界也只有他治得了你。&rdo;
季可薇又找到了新鲜话题:&ldo;这咖啡馆播的音乐不错,你觉得呢?&rdo;
司嘉怡实则早已心急如焚,表面上仍旧毫无表情,静候她说完。
&ldo;其实姚娅楠生前,我根本就没见过她,我高中就辍学去酒吧驻唱了。丁睿总捧我的场,还总说我唱歌的时候跟他一个朋友很像,最后也是丁睿把我引荐给姚子政的。后来我才知道丁睿口中所谓的那个朋友,就是姚娅楠。&rdo;
司嘉怡的手,在桌布下紧握成拳。
这个不怀好意出现的女人,带她回顾她不愿再提及的那些过去,而她如今有求于人,只能任由对方用名叫&ldo;曾经&rdo;的刀一片片凌迟自己。
司嘉怡料到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无非是要控诉她和方梓恒造成了姚娅楠的死,却不料‐‐
&ldo;姚娅楠入行前,就跟丁睿在一起了,入行后,丁睿名义上是她助理,但他们俩的关系从没断过,直到后来y媒门被爆出来,丁睿跟姚娅楠彻底闹崩了,姚娅楠没过多久就自杀了,丁睿知道这个消息以后,整个人都毁了。不仅整个人连性情都变了,还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总梦到姚娅楠,还总是幻听,从去年开始症状似乎更严重,他一直住院接受治疗。&rdo;
司嘉怡隐隐觉得自己猜错了她此刻的意图。
可就是因为未知,才会令人更恐惧。
司嘉怡终于忍不住问:&ldo;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rdo;
季可薇依旧语带嘲弄:&ldo;哦?你终于对我的话题感兴趣了?&rdo;
&ldo;……&rdo;
&ldo;我看得出来,当年姚子政一度想要放过你。我为此生气过无数次,我试着挽回他的心,试着让你们翻脸,试着逼他提前动手,可是结果又能怎么样呢?他那时候不爱我,就一辈子都不会爱上我。他的心,在你这里。&rdo;
司嘉怡本能地想要打断这个骄傲又卑微的女人:&ldo;别说了……&rdo;
季可薇失笑:&ldo;我为什么不能说?你在怕什么?怕你自己动摇?&rdo;
司嘉怡拒绝回答,低着头,拿着银勺搅拌咖啡,机械化地一遍又一遍,以排解心中越来越多的不确定。
季可薇仿佛看穿了她,冷下脸来:&ldo;可你回报给他的是什么?是和方梓恒的牵扯不清。他为方梓恒设套,要方梓恒倾家荡产,你呢,竟然为了方梓恒向他借钱!真是可笑,你这么帮方梓恒,那你知不知道方梓恒回报给你的是什么?他跑到丁睿那里去,一口咬定他当年是受了你的指使,才去揭穿姚娅楠的y媒门的。你想想,丁睿听了这番话,会不会恨得想杀了你?&rdo;
司嘉怡抬头:&ldo;你是想说,这一切都不是姚子政的错,其实是丁睿瞒着姚子政,设计让我深陷吸毒事件的?&rdo;
她的平静显然不是季可薇看到的反应。
司嘉怡不哭不笑,不吵不闹,只淡淡地提醒季可薇:&ldo;可你不要忘了,当年召开记者会、亲自把我推进万丈深渊的,不是丁睿,是口口声声说爱着我的姚子政。&rdo;
&ldo;……&rdo;
&ldo;既然你把姚子政说得那么心慈手软,那你告诉我,姚子政当年为什么要在记者面前给我最致命的一击?&rdo;司嘉怡带着讥讽回视,&ldo;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rdo;
季可薇沉下脸来,慢慢地打量面前的司嘉怡,许久,从包里拿出一张碟片,推至司嘉怡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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