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那老者饶有兴致地看着何毅问道。
“天下武功,应分三类!”何毅将师父自幼教他练武时反复强调的理念向老者缓缓道来。
“其一便是众人皆知的唯快不破!其二乃是力量,其三则为智慧,然而多数人却忽略了后两者。功夫绝非单纯的求快,而是需要力量与智慧的完美融合!”
“妙极!妙极!”那老者抚掌笑道。
“这三种能力,只需精通擅长其一便能成为高手!其实称霸天下的武当太极也不过是将智慧发挥至极致,进而糅合力量,形成其独特之技艺罢了!江湖中任何一位高手都不过是精通一面而熟稔其他两面,无人能够全盘掌握,即便是天才也不能!”何毅一番慷慨陈词过后。
那老者突然沉默不语,月光映照在他的脸庞,原本黯淡的眼眸中仿佛陡然射出两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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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果然,怪不得,怪不得!”他激动地喃喃自语。
何毅茫然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只得轻声问道:“您没事吧,老前辈!”
他这才回过神来连声说道:“没事,没事,实则你还遗漏了一个关键因素。”
“何种因素?”
“实战!无论何等厉害的功夫皆需实战的检验!虽说如今你根基尚佳,但欲成为真正的高手,仍需假以时日!
言罢,便继续赶路,全然不顾何毅满心的疑惑。那老者此后再无多言,只是埋头疾行,好几次何毅忍不住询问何时能抵达目的地,他只说快了,让何毅莫要心急。一直走到山脚下,沿着一条溪流又走了许久,地势豁然开阔起来,远远便能听到水流之声,那老者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便蹲下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团黑乎乎的物件放入竹篓,然后提起竹篓缓缓向前走去,直至看见一条瀑布悬挂于山间,那瀑布自高处倾泻而下,势若千军万马,奔腾咆哮,坠入下方深不见底的水潭之中。
何毅在那老者耳边低声道:“如此浩大的水声,无需这般谨小慎微,啥也听不见!”
他摆摆手,“照我说的做,回去再与你解释!”
何毅只得再次示意玉舞小心谨慎些,只见那老者将竹篓系上绳索,轻轻沉入潭中,绳索另一头缠于手上,而后侧身趴下,用耳朵将绳索压在地上,以唇语告知何毅:“稍待看我手势,一旦有动静你便帮我拉着绳索拼命往后跑!务必要快!”
何毅点头应承。时光仿佛凝固一般,隆隆的水声,间或夹杂着从远处传来的不知名的鸟啼,让这本就阴森的山间更添了几分寒意,玉舞偎依在何毅身后,衣衫都透着潮湿的凉气,几声凄厉的猫头鹰叫声过后,她更是将身子紧紧向何毅靠拢,胸前的柔软几乎全压在何毅的后背之上,若在屋内,何毅早就对她上下其手了,即便如此,何毅仍有转身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这小妮子平素不是厉害得很么,此刻竟也吓成这般模样,正胡思乱想之际,那老者突然跃起拉起绳索向后奔去,紧绷的绳索开始剧烈颤抖。
那老者大喊:“快点,帮我从后面拉绳索!快!”
何毅赶忙双手攥住绳索向后跑,跑了一段他用近乎颤抖的声音朝何毅喊道:“最后一程了,你拉紧绳索,我去提竹篓,千万不可功败垂成!”
言毕,松开绳索快步走向潭池边,准备提起即将升至水面的竹篓,何毅拉着绳索继续向前跑,竹篓渐渐浮出水面,一股股暗流从竹篓升腾而出,在潭池翻涌跃动出白色水花,哗哗作响。
“上来了,上来了,快点拉!”水花愈发湍急地翻滚。
玉舞突然高呼:“有火,水里有火!”
何毅回头一瞧,潭水中的竹篓果然有一团火红之物如火苗般跃动。
只是何毅旋即笑了:“玉儿,那并非火,是鱼!”
说话间竹篓浮出水面,只见一簇如火花般的东西跳动得愈发厉害,随着竹篓离开水面,那团火花竟似要逃出竹篓了,那老者用力一甩将竹篓抛向空中,双手借势抱住落下的竹篓,岂料那火花在他抱住的瞬间直跳而出,跌落地上,然后如闪电一般向潭池窜去。
“快点,抓住它,快点!”那老者颤抖着呼喊。
何毅不再犹豫,一个虎跃向前扑去,双手抱住逃窜的火花,此时何毅方才看清,原来这是一条仿若蟒蛇般的鱼,通体晶莹剔透,全身散发着火光一般的红色,周身长满鱼鳍,恰似燃烧着的火苗!何毅刚一抱住顿时一阵刺骨的寒气袭来,仿若置身冰窖,那鱼也僵硬得如石头一般,何毅打了个冷颤,随即松了一下手,不料那鱼一摆变软的身子便欲逃脱,何毅想要再次用力箍住它,怎奈它浑身光滑无比,哧溜一声便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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