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想,他应该死了。
&esp;&esp;结束庭审,忙完工作,谢序淮回到家里,清甜的芳香扑面而来。
&esp;&esp;种在阳台的栀子花开了,在月光下摇曳生姿。
&esp;&esp;还是白色的花好看,赵津月从花瓶里抽出玫瑰花,腐烂的根茎散发臭味。
&esp;&esp;该扔掉了。
&esp;&esp;她解出一道至关重要的难题,没有半点困意,她很开心,很想奔跑,即使已经后半夜了。
&esp;&esp;一轮皎月高悬夜空,泛着花香的风吹着他,谢序淮望向手里的指南针,令他难忘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
&esp;&esp;“你和梁景川认识那么久,很清楚他的为人吧。”
&esp;&esp;她的话让他感到诧异:“你怎么会认识他?”
&esp;&esp;赵津月没有回答,“当年我和你困在山里,虽然制作出指南针指引方向,但还是没走出去,你还记得我们遇到什么了吗?”
&esp;&esp;阴森森的荒村,如同妖魔鬼怪般的毒贩,他还不小心吸到毒品,好在剂量很轻,没有产生危害。
&esp;&esp;她继续说:“如果当时还是没找到信号,没有报警,你说我们是会像那两个登山客一样被他们杀害,还是会被他们抓起来囚禁,沦为制毒贩毒的工具?”
&esp;&esp;闲聊的语气很轻松,谢序淮的神色却变得凝重。
&esp;&esp;她说:“救己,也是救人。”
&esp;&esp;她在利用自己,谢序淮很清楚,也很开心,至少还能为她做点什么。
&esp;&esp;“你和他……”谢序淮欲言又止。
&esp;&esp;赵津月猜到他想问什么,没有回答。
&esp;&esp;她想到在牢狱中猝死的男人,秦秋白曾架不住疑惑问她:“他是你的什么人?”
&esp;&esp;她想了想:“死了的人,有什么身份?”
&esp;&esp;这个回答也适用于谢序淮的疑问。
&esp;&esp;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她想不起来了。
&esp;&esp;那些微不足道的人和事都会被时间长河淹没,彻底遗忘。
&esp;&esp;微光乍现天际,如同点燃的火苗。
&esp;&esp;赵津月把玫瑰扔进火堆,枯败的花瞬间被高高窜起的焰火吞噬,她又丢进去一张电话卡,消匿湮灭,了无痕迹。
&esp;&esp;旷野的风清新凉爽,载着自由的灰烬,吹散晨雾,飞向远方。
&esp;&esp;天空烧得炽烈,如火燎原,金色光芒照亮她的脸。
&esp;&esp;她想到《瓦尔登湖》里的一句话:
&esp;&esp;唯有我们觉醒之际,天才会破晓。破晓的,不止是黎明,太阳只不过是一颗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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