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开一点距离,眼睛湿润润的,“你不能永远陪着我吗?”时过境迁,岁序更替,他叫哥哥却还是极轻极软的语气,尾音上扬,乖巧极了。岑屿心一酸,“我的错宝宝,下次你睡觉我陪着你好不好?我再也不离开你的视线,也永远陪着你。”“嗯。”何池仰着脸看他,“是你说的。”“是我说的。”岑屿抱他上楼,把他放在床边坐下,半蹲下身给他穿上拖鞋,再拢了一件外衣,“冬天冷,虽然铺了地毯,但下次不要光脚跑出来了,记住了吗?”“知道了哥哥。”“刚刚吃药了是不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没有了,好很多了。”他镇定摇头。于是岑屿放下心来,他教了何池很久,什么时候该吃什么药,如果自己不在他身边觉得痛了难受怎么办,一直到何池记得清清楚楚他才安心。所做这些也不过是图个以防万一。两人下了楼,到了厨房。何池好乖。眼睛一直跟着岑屿,目不转睛,像是看不够,他想跟着,却什么也不做,就定定地用一双眼睛看着。岑屿挪一步,他也挪一步。岑屿心一瞬间被他小孩一样的动作击中,软成了一片又一片的棉花糖,却又心疼得眼眶发酸。失而复得,他们都生怕眼前的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美梦。何池没有安全感,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于是岑屿搂着他的腰,在流理台上垫了个软垫,让他坐上去,“我在做饭呢,宝宝就坐在这里看着我好不好?”何池肉眼可见的变得高兴,“好。”何池坐在一旁,看着岑屿行云流水游刃有余的模样,弯着眼睛笑起来,脸色却逐渐发白。他一直在忍。醒来时未见岑屿,他恍然竟以为是前世那些无数孤独痛苦的时日。他跪坐地上颤抖着手拉开柜子,吞了大把镇痛药。可他还是疼。疼得他分不清今夕何夕。他觉得自己生了一场大病。众生皆苦,他也终生都要受这苦楚。岑屿刚炒完鲜笋冬菇,想喂何池尝一尝,一转身却看见何池用力掐着掌心的手和惨白的唇。他一下慌了。“怎么了小池?怎么忽然这样?”他丢掉筷子,握住何池的左手,让他放松下来,一看,已经掐出了带着血色的指甲印。何池呼吸有些急。岑屿连忙顺着他的背,“怎么这么难受?”何池不说,岑屿在一旁着急,“你理理我宝贝,你说说话好不好?告诉哥哥哪里疼好吗?”何池虚弱地撑着他的肩,偏头干呕了一声。“……垃圾桶。”岑屿立马用脚将垃圾桶勾了过来,何池滑下流理台,站在地上俯身,呕吐声撕心裂肺。没一会儿他便站不住,岑屿揽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下又一下地顺着他心口,低声道:“没事没事,马上就好了小池,马上我们就不难受了……”何池也不知道岑屿究竟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岑屿端了热水,何池漱了漱口,又喝了一点温水才感觉好了一些,这个时候锅里的冬笋已经焦了。岑屿抱着何池站起来,关掉了火。好几片镇痛药被何池吞下去,等现在吐出来,太阳穴胀痛不已,他脑袋有些眩晕。岑屿脸抵着他的肩颈,没一会儿,何池便感觉到肩膀处传来一些湿润。何池察觉到后蓦地手足无措,“……哥哥。”“哥哥在,”岑屿哑着声音,搂着他往外走,“我现在带你去医院。”明明刚回来没多久,现在还去。何池连忙摇头,“我没事了,吐了已经好多了。你、你怎么哭了呀。”岑屿不答,眼睛红得吓人。眼见已经走到了客厅,何池挣扎着,“我不去医院,哥哥,我们不去好不好?”目光带了些哀求。下午去医院,是因为去看渝晚。住院是因为没了意识,可他清醒时,潜意识里还是无比抗拒医院。瞧见何池恐惧的眼神,岑屿猛地醒神。他停了步伐,最后还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却没放开何池,两人紧紧相拥,好久,何池才听见岑屿的声音,“小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什么都可以没有,但是我求你,我求你宝宝。”岑屿把何池按在自己怀里,何池感觉到他身体细微的颤抖和胸腔振动发出的惧意,“我求你照顾好自己,好不好?宝贝,你是不是真的想把我心疼死?你也疼疼我,行不行?”“你不能……”岑屿苦涩道,“你不能来了我身边又离开,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疼了。”何池也难过起来,大颗大颗地掉着眼泪,“……我只是想没那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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