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屿汐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语气毫无温度的去夸赞他人?“过奖了。”放下杯子,陆之默继续先前的话题,“我也不是非要谈下这笔业务,单纯的善意提醒,希望苏小姐慎重考虑,我认为你很有必要雇几名出色的保镖。”苏屿汐没有一口应承,反问道:“为什么说我得罪了人?”“那还得苏小姐仔细想想,在拍卖期间发生了什么事。”“陆总,请随我移步到藏室,再慢慢聊。”苏屿汐站起身,邀约着朝门外走去。陆之默注视着眼前消瘦的背影,寻思以纪南岑的脾性,是怎么跟这座冰山和睦共处的?恍然大悟,那日臭财迷询问如何恢复记忆,原来出自于此。穿过旋转雕花木梯,苏屿汐领着陆之默走到了三楼。视网膜扫描系统搭配三层防爆门,安保系数在陆之默意料之外。当最后一层门缓缓开启,那几乎占据整层楼的收藏室,终于显露真容。陆之默扫视一圈,价值百万到千万不等的藏品比比皆是,不禁让她感叹:“苏小姐对古董、艺术品的收藏,狂热得让人叹为观止。”“只是小小的爱好罢了,算不上什么行家。”“你太谦虚了。”“跟我来。”苏屿汐轻唤,走到一处暗门前,又是一阵繁复的解锁。陆之默已经猜到,门里的藏品肯定是无价之宝的程度。刚走进,她的目光便被吸引,一座两米多高的雕塑作品,设立在隔间的正中央,被厚实的防弹玻璃牢牢的罩着。苏屿汐矗立在雕塑前,安静地欣赏了一阵,方才介绍着:“这就是拍卖会当晚,我拿下的藏品,派-洛蒙大师的收官之作神明信仰。”陆之默摩挲着线条分明的下颌骨,不禁轻声喃语:“收官之作?”拍卖回忆分割线融致公司此次举办的拍卖会,门槛令人咋舌。筹备期间,举办方详细背调了邀请人的身价,经过审核才会派发请柬。能到场豪掷重金的贵客,皆是渲城上流圈里凤毛麟角的大人物。展厅设立在富丽堂皇的别墅区,以酒会的形式开展。拍卖官穿着雨雾水墨画的绸缎旗袍,自信优雅的矗立在台前,抬手一挥便是黄金万两的气势。“接下来是今晚最后一件拍品,来自雕艺大师派-洛蒙的收官之作神明信仰。”拍卖官介绍着藏品信息,身后的大屏幕展示图录细节,“起拍价1200万,50万竞价阶梯。”倚坐在会场正中的段承霈,梳着服帖的油头。百无聊赖地撩起怀表,当听到‘派-洛蒙’的名字时,倦怠神色终于松动,他为此已经消磨了一整晚的时间。“竞拍开始。”拍卖官语毕,已经有人举牌加价。“1014号1250万,还有感兴趣的买家吗?派-洛蒙先生的艺术品,将在未来几年有着不可估量的收藏价值,值得各位参与其中。”拍卖官伺机暖场,段承霈举起手中的号牌,示意跨阶梯竞价。写下庞大的金额,拍卖官含笑宣布:“3107号1500万。”就在段承霈恶意哄抬的时候,苏屿汐不动声色地举牌,同样选择了跨阶竞拍。“3126号,2000万。”段承霈剑眉一敛,很是好奇究竟是谁如此心大,胆敢跟他争抢心仪的拍品,随即举牌继续哄抬。“3107号2750万。”拍卖官刚报完价,苏屿汐追出了天价,“3126号,3750万。”顷刻间,竞拍场面充斥着难以化解的火药味。正准备继续追价时,手下急匆匆地走到段承霈身后耳语:“虎哥遇袭,有人盘问地下赌场的事,场子被砸了。”“谁干的?”“虎哥没看清对方的脸,只知道是个女的。”“废物。”“事态紧急,怕是要叨扰您的拍卖了。”手下语调恭敬,言下之意是催促离开。“还有竞价的买家吗?”拍卖官再次询问,段承霈分神,似乎在权衡着两件事。“3750万一次3750万两次”拍卖官的声音步步紧逼,段承霈终究还是选择继续竞拍。“3107号4000万,这位买家紧追不放,看来势在必得。”段承霈扬起眉梢挑衅回头,当看清苏屿汐的模样,眸子里闪过不易被察觉的惊异,对方比他想象的要年轻太多了。感受到目光,苏屿汐冷笑着举起号牌,当着男人的面哄抬出让人难以追逐的天价。“3126号5000万!”段承霈按捺住莫大的怒意,鼻息轻嗤,起身扣上西装外套:“走。”这愤然离场的举动,惹来旁人侧目。“3126号5000万,三次!”宣布结果,拍卖槌掷地有声一锤定音。苏屿汐保持着昂首挺背的坐姿,在看到男人准备离场的那一刻,神色生出一抹傲然轻蔑的胜意。段承霈面色难堪至极,低声吩咐:“找几个人把那女的给我绑过来,这口恶气不出,今晚我会睡不好。”拍卖回忆结束保镖陆之默指尖轻敲着下巴,凝视着诡异又栩栩如生的雕塑,嘴里拖泄出‘原来如此’,目光落到苏屿汐的身上,话题终究绕不开纪南岑。“苏小姐,南岑是无意间把你带回家的,歪打正着起到了保护作用,但那些想要绑你的人并没有善罢甘休,坦白说,你现在的处境并不安全。”就算听到了坏消息,苏屿汐也没有表现出惊异,反而岔开了话题:“你看,神也会被利剑刺穿胸膛,它高举着手想要触碰的是什么,救赎的希望吗?”陆之默转头再次端详雕像,给出了独到的见解:“雕塑是凝固的时间,也是无声的倾诉,有没有一种可能,伸手抓不住的是神明,本体其实是信仰的化身,这是一种反比的隐喻。”被一语点拨,苏屿汐的眼神透出难得的赞赏,片刻怔松后,轻笑着安排:“明天早上10点,我会到贵司签订合同。”“合作愉快。”陆之默并不诧异突然的决定,大方地伸手示好,苏屿汐捏着她的指尖礼节性地握了握,“合作愉快。”pa-40安保公司从来都没有所谓的回访,任务结束即无瓜葛,这是行业里不成文的规矩。陆之默的强大不仅体现在格局上,别人还在耍四两拨千斤的把戏时,她早已学会以小博大推动蝴蝶效应。这位人间清醒,总会预判他人的选择趋势,所以看穿二人别扭之下的千丝万缕,其实并不难。在离开纪南岑的病房时,她便打定主意暗中推波助澜,明面上借以回访,实则成了牵红线的月老,又还能谈下一笔业务,怎么看都是一石三鸟的美事。目的达成,陆之默准备打道回府,“那我就不打扰苏小姐休息了。”“陆总留步。”“苏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刚刚你的解读很棒,你比我想象的厉害”“苏小姐谬赞,我只是给出自己的想法,我想你叫住我不仅仅是为了夸赞吧?”陆之默深邃的眸子里难藏睿智,轻易看穿了苏屿汐的心思。被这么一问,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苏屿汐不喜欢被人窥探内心所想,随即摇头改了说辞:“不,我只是单纯的夸赞。”陆之默的嘴角展开和煦的笑容,自顾自的给出答案:“她最近状态不好,不适合安保任务,我的手下都很优秀,你有很多的选择。”“”苏屿汐沉默一阵后朝着门口走去:“我送你。”“苏小姐请留步,你需要好好休息。”坐在小院的台阶上,纪南岑抱着膝头发呆,富贵安静地趴在她的脚边小憩,偶尔传来几声五朵金花的鸡鸣。傍晚来临,家家户户又奏起了炒菜的交响曲,衬得形单影只的纪南岑很落寞。垂头伸手抚摸富贵的脑袋,石板路上被刻下的名字,吸引了她的注意,顷身蹲下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是两个歪歪扭扭的岑字。纪南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喉间干涉,她沉默的咽了咽,指尖出卖了她的不舍,正不停的摩挲着那两个字。原来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冷冰沁过的很孤独,只能靠着想念去消磨时间。“小废物你饿了没,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你不是老叫着肚子饿嘛,怎么不出来呢?”“我们去美食街吃馄饨好不好,给你买最喜欢的凉糕,然后去抓娃娃,别捉迷藏了快出来吧。”黑漆漆的客厅里,已经见不着笨手笨脚的小废物,纪南岑明知道她回不来,还是执拗的大声呼喊。短暂的喧哗后,院子又恢复到一片死寂。纪南岑说不上这样的情绪算不算难过,但她的心是空荡荡的,身体里藏着一口黑洞,轻易的吞没了所有的快乐。这里明明是自己的家,她却想着逃离,索性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磨砂质地的黑色重机车,在城市大道上肆无忌惮的狂飙,淅淅沥沥的小雨砸在鲨鱼头盔上,溅起一朵朵转瞬即逝的水花。等抵达公司时,身上已经被雨水浸湿,挺拔的身姿隐没在浑浊的夜空下,带着一股难以抹灭的戾气。训练厂房里静悄悄的,纪南岑将手中的头盔扔到地上,连拳击手套都懒得换,走到人形沙袋前架好姿势,就是一顿凶猛的攻击。于她而言,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消磨难眠的夜,在家里待着只会让自己感到窒息,挥汗如雨是清醒的良药。空荡荡的厂房里回荡着肉拳撞击的声音,沉闷里带着刺挠神经的疼痛,一下一下的无休无止。双手磨出了水泡也是无济于事,直到沙袋上留下一个个愈发明晰的血印子。不知过了多久,纪南岑终于停止了漫无目的的攻击,汗水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刘海凌乱的贴在额间,她抱着沙袋无力的滑坐到地上,喘息之后又只剩心颤的空虚。一开始就清楚,谎言欺骗不会落得好下场,临到头了还是会为失去而感到痛苦,真是个天大的笑话。翌日,清晨被薄雾笼罩,训练厂房外的露天停车场,驶来的车子扬起一片尘埃。“没想到苏小姐会提前来,幸好在这里碰上,不然就太失礼了。”陆之默的车刚停稳,就遇到了从车里走出的苏屿汐。她化了淡妆填补气色,合身的黑色大衣修饰出养眼的线条,循声看向陆之默,便清冷的问候着‘早上好’。“里边请。”寒暄几句,陆之默带着贵客走进训练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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