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堤坝的河水像头肆无忌惮挣脱樊笼的野兽,开始淹没山林和田地,与其
陈司礼睁不开眼睛。
他像一具尸体在水中跌宕起伏,过往在这一瞬间走马观花似地闪过。
说来奇怪,他濒死前想到的不是父亲,不是兄长,是温姝。
温姝像盖在他骨髓上彰显自己无能的一枚烙印。
陈司礼第一次见到温姝的时候,温姝跪在公主府的蔷薇丛下,耀目的阳光落在他漆黑的发上,声如淬玉,目似顽石,“殿下的人认错了,温姝是男子。”
春日的一片碎云,落在一群蠢蠢欲动的少年掌心了。
“孤不信,你脱了瞧瞧。”
直到太子爷掀开了雪白的里裳一角,少年们心中的恶欲像烧红的铁,妄图将这一瓣碎云烫的七零八落。
陈司礼是个名副其实的纨绔。
但他到底出身将门,再坏也坏不过身处权力中央的易家人。
他不是长子,陈家的一切自有父亲兄长担待,朝廷的勾心斗角分毫不会波及到他的身上,即便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在寻常人一生都难以抵达的终点。
他跟着太子走马章台,怀中搂过涂脂抹粉的女子,也见识过长袖善舞的男妓,却没有一个人如同温姝一般让他在之后的日子里魂牵梦萦,神思颠倒。
男人总是喜欢带刺的东西,大约刺的流了血才能记得长久些。如果一直得不到,这份虚妄的感情便会成为执念。
陈司礼也不例外,他身边顺从的人太多,若有人不顺从,反而落个青眼相待。
直到在秋狩的那个雨夜里,他和易欢一起将温姝踩在了自己的脚底下。那时候温姝的手里一直攥着雪白的帕子,上面绣着桑花。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思,陈司礼将帕子捡了回去。
后来温姝就变了。
那个跪在蔷薇花丛敢与当朝太子起争执的温姝死了。
陈司礼直到后来在边境充军的时候才渐渐意识到他当初做的是什么事。
但他并不后悔。
或许是因为充军的日子迫使他成长,人成长到了一定的时候,就容易生出同理心。
易欢没有。
易欢是易家的人,陈司礼生长在陈家这样一个正常的环境中,易欢不是。易家的后宅每日都在唱戏,死的都是看戏的人。能在易家活下来的人早就百毒不侵,哪里来的什么同理心。
易欢说要逃离的时候,陈司礼答应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想回去见见温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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