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顾临深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但可以看出此刻的笑意和刚刚完全不一样。
宋言瑾转身看他,整个身体都靠在了阳台边缘:“为什么这么说?”
顾临深的手轻碰眉头,眼睛里藏着深深的笑意却不肯点透:“自己琢磨。”
“多说……”
“先生,有一份您的快递。”
宋言瑾的话还未说完,楼下的张妈声音从楼梯口传了过来。
“我帮你拿。”宋言瑾朝着楼梯处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顾临深,这才下楼拿了快递,又匆匆走了上来,说道:“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顾临深摸着盲杖坐在了沙发上点头:“念一念。”
宋言瑾坐到他的身侧打开了快递,里面并没有可以读的,而是医院那边开来的单子。宋言瑾细细的看了,眼睛缓缓上升一些惊喜,一直蔓延到嘴角。
“怎么不读?”顾临深见她多变的表情,产生了一些好奇。
宋言瑾一双水灵单纯的眼睛里都是惊喜扬着手里的文件,有些激动:“这个好像是从美国那边转过来的诊断单,上面说你的眼睛可以治,让你近期去美国再查一次眼睛。”
顾临深挑了一下眉头,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了。美国那边早就电话通知过,他没有想到他们会多此一举的寄诊断单过来。
“是吗,我让莫开查一查是不是真的。”
宋言瑾脸上还有着笑意,但也带了一些怀疑朝着顾临深靠了靠:“你怎么是这种反应?你的眼睛可以治好,你不开心吗?”
顾临深的薄唇微动,修长的食指不自然的碰了碰眉头,牵强的说道:“没有,可能是还没有消化这个消息。”
宋言瑾疑虑的看着他不出声,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宋言瑾上班的时候从公司公共报刊抽了一份杂志,坐回自己办公桌时才发现杂志上是顾临深的专访,不由细看了两眼。
宋言瑾看得专注,喧闹的办公室忽然安静了她都没有察觉,那一阵阵朝她靠近的高跟鞋,就更不要指望她能听见了。
“言责编,上班还能看杂志,好兴致啊。”戴菲菲好听的声音里都是刺耳的讥讽。
这次,宋言瑾是听到了,拿下杂志,看了戴菲菲一眼,客气的打了声招呼:“戴小姐。”
戴菲菲双手一交叠,整张脸偏了过去,只留给宋言瑾一头秀丽的长发:“我还以为言责编采访过顾总以后就不认识我了呢,难得还记得。”
“戴小姐……”宋言瑾不明戴菲菲话里的意思,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刚要说什么。
“自己采访的杂志好看吗?”戴菲菲冷淡的双眸忽然转了过来,根本不给宋言瑾任何说话的机会:“不要以为顾总那天多和你聊几句,你就真的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别忘了,顾总已婚男士,再说了……”
戴菲菲说着,忽然抬手拿起放在宋言瑾桌子上的杂志,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如果顾先生能看见,你觉得,他会愿意多和你聊几句吗?”
宋言瑾一怔,神色有些异常。戴菲菲的话和昨天的诊断书重合在脑子里,她忽然有些后知后觉。
顾临深的眼睛如果能看见了,她一直认为是一件好事。她替他感到开心,可是他如果能看见了,他看到这样的她,会不会觉得失望?
一直以为困扰宋言瑾的假设性问题真的搬到了生活中了,他的眼睛现在确定能治好了,他能看到所有人,他看到她以后,还会选择维持现状吗?
宋言瑾咬了咬红唇,显然是担心的。
对她来说,他本就高高在上。两人本来就不在一个平衡点上,若是他能看见,两人之间的差距只会被越拉越大。
她本来愉悦的心情因为戴菲菲的几句话迅速下沉了下去,一直到下班,她这一整天都闷闷的。
快要下班的时候,何琪来通知宋言瑾,明天有几个畅销书作家要过来签售,其中也有宋言瑾手下的韩久将要从国外回来,她让宋言瑾明天负责去接机。宋言瑾应了一下,没有多问这一句,这让何琪觉得有些奇怪,临下班前还多看了几眼。
宋言瑾出了公司并没有看到平日里常见的那辆车,站在停车场门口等着。一辆黑色的法拉利直直朝着宋言瑾开来,宋言瑾自觉地朝后退了一步,那车子却在宋言瑾面前猛踩刹车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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