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页_雨濡湿透([日]桐野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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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谢谢你的咖啡。&rdo;

&ldo;好象没有人和你联络。&rdo;成濑一边说一边从窗户看着外面洗车的情形。

他的车已经焕然一新的停在店门前。

&ldo;是吗？那就到耀子的住处看看吧。&rdo;

&ldo;要去吗？&rdo;成濑的语气略带迟疑。

&ldo;不方便吗？&rdo;

&ldo;不，那就去吧。反正去了就知道。&rdo;成濑故弄玄虚似的说着，随手替我开门。

耀子在西麻布区的外围赁屋而居。成濑对路很熟，穿过一些巷道、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世田谷街。四周开始昏暗下来，但气温反而更高，燠热不堪，感觉上入夜后可能又会再飘雨。

在公寓前宽阔的马路旁停车，我们进入楼下大厅，地上铺着很漂亮的白色大型磁砖，但是下雨天很滑。

虽然雨早就停了，不过由于湿气的缘故，磁砖表面滑溜溜的。我小心翼翼的走着，刚好看到住在耀子楼上的伊朗地毯商人走出电梯。

他认得经常来访的我和成濑，轻轻打招呼说：&ldo;晚安。&rdo;

因为妻子是日本人，日常会话不成问题。

&ldo;抱歉，我想请教一下。&rdo;我说，&ldo;昨晚，你见过住在楼下的耀子小姐吗？&rdo;

&ldo;耀子？昨晚？&rdo;伊朗人沉吟片刻后，摇头说，&ldo;我昨晚陪妻子出门，很晚才回来，没见到。&rdo;接着，他有点担心似的反问，&ldo;有什么不对吗？&rdo;

&ldo;不，没什么。&rdo;我缓缓摇头，和成濑进入电梯。

成濑一语不发的按下三楼的按钮。电梯上到三楼，走出走廊，发现耀子的房间前站着一个男人。他似乎是上杉那边的职员，西装笔挺，像是社会新鲜人。成濑举手和他打招呼。

&ldo;辛苦啦，我们进去一下。&rdo;

&ldo;请。&rdo;

我们用成濑持有的钥匙开门入内。

屋内昏暗、燠热，混合着垃圾臭味及耀子惯用的eternity香水味。

成濑一打开灯，眼前的景象令我倒吸一口冷气：&ldo;这是怎么回事？&rdo;

所有的东西都被翻出来了，抽屉敞开，惨不忍睹。成濑没出声，用手指指外面的男人。换句话说，这是上杉那边的人干的好事。我眼前浮现君岛的脸孔，终于明白我说想来这儿时，成濑略显迟疑的理由。

&ldo;这未免太过分了！&rdo;

平常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办公桌，现在堆满书页翻开的杂志、书籍和资料，几无立足之地，所有抽屉都被拉开，里面的东西有被胡乱翻找过的痕迹。

耀子引以为傲的韩国古董衣橱倒在地上，美丽的黑色拉环松脱。床铺被移动，床单被扯掉，连床垫都被刀子割了几道缝。品味不凡的名牌服饰全从衣架上拿下，和鞋子堆放在一块儿，简直就像垃圾山。

最糟糕的是厨房。米缸被倒空，拼花地板上满是米粒，连面粉、太白粉、砂糖、盐、蕃茄酱等也都被洒在地板上。通心粉、洗洁精、锅铲等也散落满地，冰箱门敞开，里面的牛奶发出馊味。感觉上，似乎人的恶念完全知这个房间里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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