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走回住处。我赞成父亲的话,的确,事情结束得太干净俐落了。
那笔钱几乎全部收回,上杉专注于生意,成濑忙着把店交给君岛和办理出国手续,我每天茫然若失的从楼上眺望新宿二丁目,恢复原来的生活方式。也就是说,一切并未改变。
只有耀子仍在某处旁徨流连。我无法想像耀子出现时,会引起什么样的变化,但这种法惧和忧虑,或许就是对父亲所说有更多事情会瓦解的预感。
&ldo;晚安,近来好吗?&rdo;
走到住处附近,住在同栋公寓的人妖酒吧服务生提着垃圾袋向我挥手。
新宿二丁目依然如故,有钱有闲的人到酒廊喝酒,没钱有闲的人整夜在马路上喧闹。还有人妖扮成的年轻女人、想钓年轻女人的年轻男人、神情轻蔑的望着他们的男同性恋者。天亮后,大嘴乌鸦和猫又会为争食垃圾而吵闹。等太阳升起后,酒商的小卡车会来回穿梭。除了邻居辛西雅她们回国度假之外,一切毫无改变。
我仰望自己居住的公寓,之后站在停车场最旁边,望着耀子的bw露出的后保险杆。马上也要和这辆车道别了。
成濑来过一次电话,说下星期三要离开日本。我本来想说:&ldo;到时梅雨季该过了吧&rdo;,但脱口而出的却是自己的真心话:&ldo;怎么这么快?&rdo;
&ldo;因为以前就在考虑了。&rdo;成濑很忙碌的说。
&ldo;你是要问耀子的车吧?&rdo;
&ldo;是的。目前仍未能确认她已死亡,所以无法转手。不过我也将离开日本,总之……能请你开到这里来吗?&rdo;
&ldo;好啊,什么时候?&rdo;
&ldo;这个嘛……现在工厂和展示间都停满车子,所以等下个星期吧。&rdo;
&ldo;这样时间不会太急促吗?&rdo;
&ldo;还好。那么,拜托你了。&rdo;
挂断电话后,我觉得和成濑间的种种仿佛梦境般不真实。那段情深意浓的时刻,早就像小酒馆里的掺水威士忌般被稀释。
这天晚上,仿佛有预兆一般,公寓走廊上高跟鞋的脚步声响个不停,使我心情感伤的回想着耀子的事。星期六晚上耀子来找我,是想告诉我什么吗?这个谜至今仍未解开。也许,那并非活着的耀子,而是耀子的灵魂。
我拿出从耀子住处带旧的黑珍珠项链,一旦耀子出现,我就要把这条项链还给她母亲。
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ldo;喂。喂。&rdo;电话不知是从哪家酒廊打来的,隐约可以听到要求女侍应生转台的广播声,&ldo;村野小姐吗?我是金泽圆。&rdo;
&ldo;啊,是阿圆小姐。&rdo;我立刻想起来,是川添桂的&ldo;美丽的尸体&rdo;,&ldo;上次谢谢你。&rdo;
&ldo;你说过要我打电话吧?所以我就打了。&rdo;
&ldo;有什么事吗?&rdo;
&ldo;你不是讲过,若有什么与尸体照片有关的消息就打电话给你吗?所以……我看到了川添先生的照片。&rdo;
&ldo;什么?&rdo;我大惊失色,手上的话筒差点滑掉,&ldo;什么样的照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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