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正要说话,忽然一下,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但是不过一下的时间,又顷刻恢复到了正常。小蓝见状,扇扇翅膀,欢喜的叫了两声,从那小窗子里飞出去了。我望着这异象,心里咯噔一下。
侍女指着外面,说的每一个字都那么吃力:“沫琉小姐……外面……外面出大事了。仙界二十万大军,杀进魔界来了…”
他来了。
我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比他许下的时间,还要早上一天。
我猛的跑了出去,推开门口的侍女,开始狂奔,不顾一切的开始奔跑着。
跑出天牢,我一眼就看见了云彩上衣袂飘飘的凤璃。那么清冷的眉眼,那么淡漠的眼神,刚毅俊美的轮廓——真的是他。
凤璃也看见了我,面上万千情绪,下了云头往我这边走来。与此同时,奕希眼锋一闪,也看见了我。
近了,近了,他正一步步向我走来,眼角眉梢都是满满的笑意。我提起裙摆便要向他走去,却被一只大手箍住了腰身。力气之大,我挣脱不得。
“沫琉,他来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回到他身边?”
奕希如突然出现的鬼魅一般,轻轻说着话。他的手臂微微一用力,将我拉回他的身边。凤璃大步走了过来,停在距离我不过一步的的地方,重重的皱起眉头:“奕希,放开她。”
“放开?”奕希侧头看了看我,“放了又怎样?不放开她,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凤璃淡淡的开口,眼睛却是一直放在我的身上,从未移开过:“我一声令下,你魔界,将会被夷为平地。你的臣民,都会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我从把她掳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就不在乎这些了。”
“奕希!你休想再伤害她!”凤璃怒吼道,伸手就想要来拉我过去,奕希灵巧的一个侧身,拉着我避开了凤璃伸出的大手。
“别轻举妄动,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出什么事情来。”奕希搂着我的手越发紧实,如铁臂一样牢牢箍着我。
凤璃立住了身子,抿着薄唇冷冷的看着奕希,却最终是慢慢的收回了手,并往后退了一步:“你想怎样?”
“怎样?”奕希将这两字细细品味着,忽然转头将我一看:“沫琉,你希望怎样?”
这个时候,问我的意见?我能决定什么吗?我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好半天擦反应过来:“……你说,问我希望怎样?”
“嗯,”奕希深深的望着我,眼眸里闪闪的,像是天亮前最后一颗发出微弱光芒的星星。他应着,却突然松开了我,往后退了一步,才继续说道,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的说出了这番话:“沫琉,你总说我不在乎你的感受,过于专制,独断。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机会选择。”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心里一惊,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花样,好半天才涩涩的问道:“什么选择。”
没有疑问,没有质问,只有我平淡的嗓音,夹带着一丝颤抖。
“你是跟凤璃走,还是留在我身边。”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份量却是有万斤重。这话里的含义,是我一直梦寐以求奕希能说出口的。现在,他终于以一种这样的方式,说了出来。
两人的身后,皆是虎视眈眈的士兵。
难道又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非死即伤,或者鱼死网破。
凤璃站在我的左手旁,轻轻的唤了我一声:“琉儿。”
奕希负着手,站在我的右侧,绝世妖娆的精致面容无波无澜:“你若留下,拼了整个魔界,我也要将你留在身边;你要是跟他走,我绝无怨言,看你们离开,并且,愿意封印魔界。”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打响了。在这里,没有死亡,没有杀戮,没有干戈。但是我的转身一步,就已经注定了结果。
可是这样的选择,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
“奕希,你现在还是不明白,我有多爱他。这个选择的结果已经很明确了,我还是会跟凤璃走。若你真心为我,那就好好的做你的魔界至尊,治理好魔界,恢复三界和平。你害死了我的哥哥,我恨你入骨。虽不能手刃你,但是我真的希望,不要再发动无谓的战争了。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战争带来的只会是这种得不偿失的损害。”
静默良久。
奕希忽然开始大笑,笑得墨发飞扬,响彻魔界:“这就是你所希望的?”
“是。”我轻轻点点头。
“这么久来,我千方百计的想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到头来等到的却是你这样一番话。你哥哥的死,终究是我们之间最深的隔阂。沫琉,你难道从来都没有对我有过一瞬间的感情?”
“我真的不想骗你。奕希,我们不可能。”
说完,我轻轻的转向左侧,迈出了步子。奕希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凤璃张开怀抱搂住了我,埋在我的发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琉儿,时隔一月之后,我又再度拥有了你。你这样真实的在我怀里,让我感觉一点也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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