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黏黏的东西落在了他的脸上,他掲了下脸,手指上触到一团黑白两色粘稠物,他凑到鼻子上嗅了嗅,腥腥的,一团乌鸦粪!&ldo;妈的,晦气!&rdo;他脸上抽筋似地抖动着,恶狠狠地操起一块石头向乌鸦们掷去,几只乌鸦惊得扑腾腾地拍着翅膀飞散而去,落在了不远处的一颗树上,侧着脑袋看着赵大凯,&ldo;给老子滚!滚!&ldo;他又忙乱地摸到另外一块石头朝乌鸦扔去,&ldo;呱!呱!&rdo;其中一只乌鸦被击中了,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和同伴向远处飞出,留下一串串凄惨的叫声……
赵大凯窝着满肚子火,正欲回身进屋洗脸,他突然感觉身后有东西挂住了他的衣角,他缓缓地回了头,那是一只布满伤疤干瘦的手……
疯语摄魂
赵大凯缓缓地回过了头,拉着他衣角的是赵疯子。他正蹲在地上仰头怔怔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赵疯子早先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会唱一口的好戏,他原来也是有名字的,可自从他疯了后,村里人都渐渐忘了他的名字了,就直接叫他赵疯子了。赵疯子本是外乡人,早先随父来坟头村捣腾药材。说到这坟头村,地处阴湿之地,后山断头山药材自是生长繁茂,早些年赵疯子他爹发现断头山的药材后,就在坟头村住下来,常常把些药材运到山外去卖,自是积累了大笔家业,于是开荒置地,日子也过得殷实。村口的那一片地早先便是他家的。二十四岁年,他讨了一房媳妇,媳妇娘家和他家是亲戚,叫赵疯子娘做姨娘的。他媳妇名叫美玉,长得颇具几分姿色,粉面含春堪比二月桃花,走起路来摇摇袅袅,说话细声细气吐气如兰,指如青玉灵巧纤细,着实一副美人坯子。那时候赵疯子好是风光。赵疯子是读书人,知书达理,夫妻二人自是恩爱。赵疯子爹爹过世后,祖宗基业便落在了他一人身上,他兢兢业业,经营有方,常常是跑到山外给美玉带点首饰头发之类的,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疯了!她的媳妇美玉被发现衣服被拔光了死在了自家的床上,死得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死状甚为凄惨。美玉倒是未曾给她留下一儿半女,他疯了后甚是可怜。美玉死后,他守着美玉的尸体几天几夜,不让人接近,后来听说尸体发黑发臭,都生了蛆虫,赵疯子用了张席子卷着美玉的尸体就出了门,至于是埋了,还是扔了,大家就无从知晓了。赵疯子疯了后,开始也不成人样了,家里的基业自然是没有人搭理了,他常常村前村后的跑,常常唱着那曲《霸王别姬》甚是悲凉,他家的房子自从美玉死后自然是没有人敢去了,无人打理,渐渐地也变得破败不堪了。至于他怎么过活的,就无人问津了。
&ldo;你来干什么?去!去!去!死疯子!&rdo;赵大凯厌恶地甩开了他的手,进了院子准备合上门。
&ldo;嘻,嘻,绣花鞋,绣花鞋,哈,哈,哈……&rdo;赵疯子嘴里突然嘟哝起来,咧开满口的黄牙对他嬉笑着。
&ldo;绣花鞋&rdo;赵大凯感觉一股凉气从头直通到了脚底,他惊地缩回了关门的手。
&ldo;死疯子,你说什么?&rdo;赵大凯声音里带着颤抖,他发虚地问道,额头上溢出汗珠来。
&rdo;两,两,哈哈呵,哈哈呵……&ldo;赵疯子伸出了两个手指头,他死死地盯着手指晃动着脑袋自言自语地说着。
&ldo;死疯子,你,你都知道些什么?&rdo;赵大凯蹲下来紧紧地抓住赵疯子的双肩,他两鬓的青筋都迸发到了极点,紧张地近乎崩溃,他的腿开始哆嗦起来……
&ldo;哈哈,哈哈,两,两……&rdo;赵疯子依然是重复着那句话,摆弄着他竖起的两根指头,全然没有在意赵大凯的紧张与疯狂。
&ldo;绣花鞋,梅花簪!哈哈呵,哈哈呵……&rdo;赵疯子自顾自地说着。
梅花簪!赵大凯一把推开了赵疯子,瘫倒在了地上。绣花鞋!梅花簪!难道,难道那个晚上他不是在做梦?
后山来客
坟头村的那口老池塘开始结冰了,寒风划过河面发出&ot;呼呼&rdo;的声响,似手指轻敲冰面;村里烟囱上停留着几只乌鸦,入冬了,其他的鸟类已经绝迹了;村口的那片老水田已经干涸,枯黄的稻草横七竖八地在田里寂寥地散落着,偶有几只乌鸦落在了扎好的稻草垛上,发出&ldo;呱呱呱&rdo;的声响,让人听得心里直打寒战;家家户户开始闭着门在家里生着火冷得不再出门了,村里死样的沉静,如沉睡已久的坟墓,沉静地没有一丝生气。村口那几只老黄狗夹着干瘪的肚子在村头晃悠着,漫无目的地觅着食……如今已是隆冬季节。
断头山上来了一位陌生人,他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头定着黑色的圆形草帽,手戴精美的狐皮手套,正行色匆匆地奔走在断头山的丛林里。惨淡的阳光覆盖着断头山这整片山林,冬日里的寒意让人感觉全身都有着战栗。他穿的衣服似乎有些单薄,他没有顾及这么多,依然马不停蹄地赶路。夜渐渐深沉,冬日的阳光垂死般地挣扎着,隐没了最后一丝光亮,唯有天际间那颗星星闪着凄冷的光芒,那光线冷得让人看着有些发虚,有些战栗。冷风摇撼着树木发出&rdo;沙沙&ldo;的声响,犹如那鬼哭狼嚎般地起齐声哀鸣,听来让人不觉地发渗。他黑色的围脖遮盖住了几乎整张脸,仅仅露出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透露着冰冷冷的光。他在丛林里狂躁地拨开挡在前面的层层树木往前摸索着穿梭,他急促呼吸声,沉重的脚步打破了断头山的沉寂。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赶路,枝叶纵横的老树枝挂破了黑色的风衣,露出了里面的里子,他整了整衣服并没有做停留。一根垂挂着的带刺的树枝勾住了他的围脖,险些将他的围脖撕落下来,他稳了稳围脖,在脖子后面将围脖狠狠地打了个结,依然前行赶路。他额头上开始大汗淋漓,眼神更加的冰冷莫测。他是谁?他为和如此形色匆匆?为何这么晚出现在了让人生畏的断头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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