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嘉礼来找她做什么?这三个小时里面,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说的话,是深思熟虑后的告知吗?明炽声音哑的厉害:“因为于嘉礼,所以你要和我离婚,是么?”程可柠不太理解他的逻辑:“这事儿和他有什么关系?”今天下午工作之余,程可柠总会想到这件事。她的事业正在稳步上升,而据她所知,明氏的那部分股权早已经在他名下。说起来,他们两个也已经过了最需要这段婚姻的时机。程可柠调整了一下坐姿,淡然说:“我们找个时间去把离婚证领了吧。”明炽低垂着眼睛,握住方向盘的手背绷紧,突出的筋骨清晰分明。“如果我不愿意呢?”程可柠倏地对上男人缓缓抬起的黑眸,他重复:“程可柠,如果我说我不想离婚呢?”她蹙眉:“为什么?”他们婚前协议白纸黑字写着清晰的条款,除了具体的婚姻年限——但目前的情况,她觉得这段婚姻已经没有了维持下去的必要。明炽掩盖情绪,低低地笑:“因为我爱你。”程可柠感觉自己内心中有某一块刻意忽视的地方突然塌陷,竟在此时晃了神。男人生了一双极其好看的桃花眼,狭长的眼尾挑着上扬的弧度,平时他总噙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给人一种亲和又疏离的感觉。他善于伪装情绪,很少有人能看穿他的外在了解他的内心。同样的话她听过不止一次。她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可我不爱你。”程可柠抿紧唇,伸手去开车门,却发现车门早上了锁。“开门!”事情好像走向了某个不受控制的方向。程可柠的肩膀被人不容拒绝地掰过去。这么多年的隐忍摇摇欲坠,明炽垂眸看她,她的抗拒像锐利的矛刺寸寸陷入他故作淡然的心。“柠柠。”他锋利的喉结艰涩地上下滑动,是克制的妥协:“你还没有去见我妈妈。”那顿程可柠朝思暮想的麻辣烫最终是没有吃到。话题最终停止在先去看时琴再去拿离婚证上面。时琴住在淮宜市有名的私人疗养院,为了让她的治疗环境安静不受人打扰,明炽回国前便融资成了这家疗养院的股东,并在后面的空地专门开辟了一栋独立别墅,只为时琴疗养。这是一栋具有法式浪漫风格的三层小别墅,院落中花草修剪齐整,精致的花纹瓷砖与圆形拱门处处透露着浪漫。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小院门口,程可柠跟着明炽下车,正在打扫的佣人尊敬地喊了几声“明先生”“明太太”。时琴的病房在三楼,如果不是早先被告知,单从外面来看,程可柠只以为这是一座寻常不过的住宅。“我妈妈喜欢在小院子里种花花草草,她以前跟我说,等我长大了就搬出明家,和我爸住着小别墅养老。”明炽穿着棕咖色的衬衫,单手插兜跟在她后面解释。三楼卧室门从里面推开,看护的特护垂着头站在旁边让他们进去。病床上的中年女人安详地双手交叠于腹,监护器有规律地发出“滴滴”的声音。她面庞白皙,岁月的痕迹很浅,与明炽极其相似的五官秀美绝尘。女人睫毛轻阖,窗外的光晕在她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就好像只是睡着了般。床头柜上摆着一捧新鲜的康乃馨,刚刚上楼时有佣人告知“时小姐刚走不久”。想来就是那天在婚礼上送她玉饰的breeze创始人,也是明炽的表姐,时雨。程可柠静静看着,艰难出口:“时阿姨还有机会醒过来吗?”明炽侧目,声音淡然:“很难。”一时间,程可柠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时琴是个热爱浪漫的女人,她和明父是自由恋爱结婚,婚姻生活也比寻常的联姻有温度很多。程可柠小时候很喜欢这个阿姨,她记忆最深的就是每次去明家,时琴的窗前小院里面总养着各式各样可可爱爱的植物。她将自己带来的花束放到床头柜上,与时雨的那束康乃馨摆在一起,室内的气氛安静且沉重。“我以后还能来看她吗?”程可柠转头问他。她的意思是,他们离婚之后她还可不可以过来。明炽沉默地看着她坐在自己母亲身侧的发顶。“当然可以。”两个人从法式小别墅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偏向西边的昏黄落日随着汽车的移动一晃一晃地落在程可柠朝外眺望的眼底。拖延到今天,之前的事情总该有个了解。明炽没有立场拒绝她的要求,于是赶在民政局下班前,他们去提交了离婚申请。二〇二一年之后,正式离婚前拥有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他们暂时没有拿到正式的离婚证,但也和正式离婚差不多了。程可柠回到名都公馆开始收拾东西。不知不觉中,和明炽协议结婚已经快到了一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此时此刻她看着二楼卧室里专门为她开辟出来创作的一片区域时还有些怔神。“一定要今天走吗?”明炽双手环胸,斜靠在门框上。程可柠回过神,依然背对着他没有转过去:“嗯,已经打扰你很久了。”真奇怪。两个明明连上床都能互怼起来的人,在现在真的要分开的时候竟然意外地礼貌了起来。他也像正常不过的状态:“住的地方在哪儿?”程可柠说了个小区的名字:“先去向瑶那儿过渡一下,新房子还在看。”向瑶住的房子实际上也在她名下,她和明炽日更最新完结文,在企恶裙八留意齐齐散散零四结婚后手上也有了不少闲钱,干脆把那里买下来,也算半个娘家。她的话音落下,室内沉默半响。“程可柠。”背后的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男人的脚步渐渐逼近。“我后悔了怎么办?”程可柠一愣,手上拿着的东西哗啦掉在地上,她人被强硬地转了过去。男人浓烈的荷尔蒙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他炙热的吻强硬地噙住她不知所措的红唇。又是哗啦一声。桌面上摆放的离婚文件被他大力扫落在地,明炽掐着她的腰往上一抱,程可柠便坐上了桌沿。“唔你干什么!”两厢剧烈的纠缠横扫了另一半桌面的文件夹,她白日里穿着的玫粉色针织外套被松垮地扯开。啪!程可柠愤懑地一巴掌挥到他脸上,刹那间,那冷白的侧脸便多出一道清晰的手指痕。明炽的碎发低垂到他眼睫,女人因气愤大肆起伏的胸口一下又一下抵住他结实的胸膛。他置若罔闻地用指腹摩挲过唇边,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腰猛地往身前一拽。“我妈妈喜欢你是真的,但我更喜欢你……也是真的。”男人黑瞳扫过烈焰,嘶哑的嗓音是极致的隐忍:“我爱你。”程可柠瞳孔放大:“你疯唔——”从前,他尚且可以存着一丝残余的理智将他和她划清界限,他可以跟在她身后默默无闻地看着她爱另一个男人好多年。隐匿的爱恨情愫在这一遍又一遍中蓄积加重,直到那个飘零纷乱的大雪夜,他终于再次见到她。七年久别,明炽要比程可柠想象中更早地与她重逢。那时候,明明是她抱着甜腻的蛋糕在路边花坛上边吃边落泪,可寒风裹挟着浓厚的雪霜凝聚成一把利刃,穿破虚空刺入的却是他的心脏。滋滋啦啦的裂缝蜿蜒皲裂,在同一瞬间撕裂他极度伪装的淡然,多年的蛰伏冲破桎梏。有些东西一旦拥有过,便再也无法恢复如初。“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如果我比你大几岁就好了,如果比你大几岁,哪怕只是一岁、两岁,那么在那年我们两个一起被绑架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多一点点能力让你少遭受一点伤害,是不是可以让你不要遇见于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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