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很大,门也很严实。
可是外面有霍正启。
明明看起来是那么严肃冷倨的人,为什么也会用戏谑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
这样一想,她顿时又手足无措起来。
连后背都发毛,好像她赤-裸着见到霍正启一样,让她一颗心慌乱起来。
程菁芸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霍正启和儿子已经躺在床上。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本故事书,给儿子念故事。
是真的在念故事。
一板一眼,一点也不生动,偏偏儿子还听得津津有味。
霍正启抬起黝黑的眼睛看她,放下手中的无趣的故事书,线视落在她穿着的纯白色套装棉睡衣上。
被他这样看着,程菁芸多少有些尴尬,与霍正启的目光对上,她马上挪开视线。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低着头,连正眼看他都不敢。
霍正启小声地跟霍奕彰说:&ldo;妈妈好像不想跟我们一起睡觉。&rdo;
&ldo;妈妈,&rdo;霍奕彰赶紧拍拍自己身旁特意给程菁芸留的位置,&ldo;快点,来,上床,睡觉。&rdo;
程菁芸硬着头皮上床,她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好在脸上的热度一点一点的,终于降下来了。
&ldo;我关灯了。&rdo;霍正启伸手关了灯,黑暗的室内,三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床上的两个成年人各怀心思。
程菁芸小心翼翼地翻过身来,想着早点哄儿子睡着,好让霍正启回他的卧室,谁知一转身,就近距离对上他的脸。
儿子就睡在他的怀里,她和他面对着面。
霍奕彰的呼吸逐渐变得轻浅,他应该睡着了。
&ldo;奕彰睡着了。&rdo;
没反应。
她怀疑对方是不是也睡着了,……不然,他没理由不回答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程菁芸鼓起勇气,问:&ldo;你……睡着了?&rdo;
果然是睡着了吧?
&ldo;还没。&rdo;
程菁芸闭着的眼睛蓦地睁开,突然得到了回应,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提出让他回他卧室睡觉的话。
&ldo;啪。&rdo;
床头灯被霍正启亮起。
窗外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一片漆黑。霍正启坐起身,以居高临下的姿势低头看着她。
他猛然低下头来。
程菁芸紧张极了,她瞪大眼睛,看着霍正启慢慢地靠近……
&ldo;晚安。&rdo;霍正启柔和地笑了笑,低头吻了下儿子霍奕彰的头顶,眼睛却始终盯住程菁芸,然后从儿子身上翻下来,起床,细心地又给她们关上床头灯。
卧室又重新回归黑暗之中。
程菁芸的呼吸渐渐平复下去,但心头上的热度却久久难以平复。
刚才,霍正启就像在‐‐吻她。
湿润的触感令程菁芸猛地惊醒,儿子一连亲了她好几口,看她醒来就扑在她怀里笑嘻嘻地说:&ldo;妈妈,你,懒床。&rdo;
程菁芸无奈地看着霍奕彰,捏了下他的小鼻子,然后给他换衣服刷牙。
餐厅里只有范淑倪在,程菁芸跟她道早安。
她们坐下没多久,霍正启也下来了。
&ldo;你今天还去公司吗?&rdo;范淑倪拿起放在她面前的那杯牛奶,示意张姨也给霍奕彰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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