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颗没有五官的头就扭曲地歪向了一边。
匡鹤轩感觉一阵寒风飒过后颈,自己的颈骨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
他心一横,硬着头皮迎上去:“哎,宁……宁灼。”
宁灼停下动作,冷冷剔他一眼,那条腿也放了下来。
谁也不知道这一双放到t台上也能分薄几分艳色的长腿,是怎么练到能轻易杀人的地步的。
只被宁灼瞧了这一眼,匡鹤轩心就虚了。
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打退堂鼓的理由,咬紧牙关,道明来意:“……来打一场吧。”
匡鹤轩寻思着,他们作为单飞白的手下,不能总像老鼠躲猫一样躲着宁灼,越躲越完蛋。
他们得给单飞白做脸,老大才能在姓宁的面前挺直腰杆做人。
说清自己的诉求后,匡鹤轩咽了口唾沫,暗暗决定,不管宁灼如何冷嘲热讽,他也要忍耐下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宁灼相当平静地活动了手腕,言简意赅道:“来。”
以前,宁灼也和匡鹤轩拳脚相见过,直接踹断了他的骨头。
可在不以命相搏的前提下,宁灼发现,匡鹤轩的拳脚工夫意外地出色。
他比金虎手下的小弟像样得多,也有天赋得多,格外擅长快攻,身形灵活,且皮实抗揍,性情坚韧,受了攻击也毫无痛色,在地上一滚,马上能够面不改色地站起身来。
见他打得颇有章程,宁灼也沉下心,一招一式地和他较量起来。
在监狱里,他听单飞白说起过,匡鹤轩是“磐桥”里最能打的。
宁灼并不相信,并表示,如果匡鹤轩的那点本事就算能打,他不如趁年轻早点改行,说不定在卖红薯上会更有作为。
彼时,单飞白不置可否:“我们平时不和匡哥对练,他就只能和输入了固定程式的仿生人练习。他其实真的挺厉害,只是发挥不出来。”
宁灼:“你的意思是,他考六十分,是因为卷子只有六十分?”
单飞白煞有介事地一点头:“对啊。”
如今看来,单飞白倒的确有眼光。
匡鹤轩遇强则强,而且越打越是灵活机变,只要在一招上吃了亏,下一次宁灼使出类似的招数时,他就马上能成功闪避,并做出极有针对性的回击。
五分钟后,两人暂时中止了互殴,默契地各自退回训练场的对角,稍事调整。
匡鹤轩不知道宁灼对自己原本低到了谷底的评价有所回升。
他胡乱擦了一把流到下巴颏的热汗,喘息之余,满心懊恼。
百十招拆解下来,他只踹到了宁灼两下,还没能踹着实处。
相比之下,他的胸口、肩胛、咽喉、大腿等要害纷纷中招。
肾上腺素狂涌的时候,他没能察觉到,稍一停下来,他就觉得肌肉酸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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