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爷在帮我吗?商昀秀做了个梦,醒来像在水里淌了一遭,冷热交加。后脑勺的伤被压得太久隐隐泛着酸痛,他清醒几分下意识偏头找人。额头上的冷汗滑下来打湿素白的靠枕,被褥里是阵阵潮热,这才惊觉是淌了满身的冷汗。门窗都关着,房里昏暗,仅仅开了床头的一盏夜灯,不知道几点了。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实在陌生,加上梦里的惊悸还没平息,商昀秀一把掀开被褥踩在地板上。开门出去时,空旷的走廊只有最外侧有一丝丝光亮。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大步往那边跑,像是要逃离什么,很急很急。“秀秀?”二爷正在上楼梯,先看到赤着的双脚,再是慌张的面目表情。顿时也把他吓着了,三两步迈上楼梯问怎么了。商昀秀听到这声‘秀秀’先惊讶,接着愣着不敢动,大口大口地喘气,在傅荣卿靠近时,怕得往后退了,险些撞上楼道里的垃圾桶。傅荣卿望见他眼眶里闪着波光粼粼,是没干的泪。头上的纱布松了,搓得刘海零零碎碎,额面渗出一整片细密的汗。走在后头的唐轶猛顿住脚下步子,极有眼力见地拎着打包好的饭菜蹑手蹑脚退下楼梯。“是我,”傅荣卿胳膊上还担着深棕色的西装外套,他弯腰放在地上,然后一步一步慢慢迈近,伸着手像是怕惊吓到商昀秀,等摸到对方的肩膀了才稍稍用了点力扶着。“你看看,是我,不是别人。”他轻声这样安慰,用额头贴着商昀秀的额头,刚贴上的刹那,不仅感受到黏腻的汗湿,还有滚烫外散的体温。傅荣卿知道这是发烧了,于是拥着他揉一揉脊背,面对面拖起来抱着往病房里去。“做噩梦了?”他垂眸望一眼,声音还是柔软,像哄小孩似地用下巴蹭一蹭商昀秀的脸颊,“没事儿,梦是假的,醒来就没了。”以为对方会不理他,没想到商昀秀乖乖地嗯了一声。二爷是耳朵听到的,心却率先化了大半,又心疼又激动,顺势去吻他的额头,“怪我回来晚,给你带了些吃的,你顾着睡,饭没吃药也没吃。”商昀秀微微偏着脑袋认真地听他说话,听进去了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模样又着急又难过。二爷接着说:“接下来我哪儿都不去,就陪着你,一直等天亮。”这回商昀秀听清了,又接着梦里的泪继续流,控制不住,像一觉睡坏了眼睛的开关,源源不断往下滑,他开口道:“傅荣卿,我不想待在医院。”往常的商老板怎么会又软又怯地说可怜话,二爷的心和耳根子一样软,于是什么都依着他,“那跟我回三景园,家里服侍的人多,我也放心。”“不。”商昀秀摇头,闷闷地吸了一口气,想到了什么忽然垂下眼睫。回哪里呢?他好像没有家,没有可以真正落脚的地方,暂歇的栖身之所不是家,他永远会像个外人……“你自己挑,反正不准去四隆巷,去哪我都陪你。”商昀秀又不说话了,搁在傅荣卿肩上的手一下一下地揉衬衫温热布料。睫毛让眼泪沾得结成几块小扇子,缓缓地扇。这双眼睛是带点媚气的桃花眼,平时看人多是温柔深情,现在看人多了点氤氲的郁色,单薄得叫人忍不住想心疼。这么一瞬,傅荣卿才又恍惚,平时争来争去没注意,秀秀今年二十出头,小他整整八岁,小得这么多。他能跟着父亲学算账的时候,秀秀还是个咿呀学语的奶孩子。傅荣卿不免疑问,秀秀到底什么时候没了爹娘,什么时候开始孑然一身的?二爷把人抱得更紧了些,停在原地,两人像是藏在没灯的走廊里一样,二爷认真用悄悄话问他为什么不想在医院。商昀秀才醒,没那么多的防备,圈着傅荣卿的脖颈然后低头靠着,一呼一吸都在胆战,沉默良久他说:“医院有救不活的爹娘。”医院有救不活的爹娘。短短一句话,傅荣卿呼吸一滞,再多的疑问都不问了,转身带着往楼下去。走廊另一头,肖庭川靠着阳台扶手,探身出去看,等他两人在楼下露头,他回过头来说:“廖先生现在可以放心了,我说过荣卿是个好人,他是真心实意对商老板好。”“他什么时候和昀秀这么熟的?”廖尽凯从刚才起始终皱着眉,一只手插在兜里指腹摩挲,另一只则拦在阳台扶手上防止肖庭川再做危险动作。“这段时间吧。”廖尽凯:“一段时间而已,怎么又抱又亲?”“你不如直说,直说你看不上荣卿。”肖庭川歪头看着廖先生,“荣卿从小比他哥还听话,身边没留过谁,那些坏名声不过唬人的噱头,廖先生都能相信并有了偏见,别人肯定也会。你们这么想,荣卿的目的就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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