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三娘沉默了好久,直至我们快要走上逍遥客栈的台阶,她才低声答我:&ldo;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几个娈童。&rdo;
她接下去似乎还说了一句话,应该是给我解释什么是娈童,但此时面对的那屋里传出撕金裂石一般的声乐音响,一时之间刺入我的耳朵,也完全盖过了桃三娘的语言,我只是傻了一样还在仰头望向桃三娘的脸,这一瞬间,我看见她的脸上表情清晰而迅速地上扬,变成了容光焕发的如花笑靥。
有一个笑容可掬的跑堂上前来招呼:&ldo;请问客官……&rdo;
他还未说完,后面就立刻上来两个元府家丁,直接越过跑堂的朝桃三娘一拱手,声音冷硬道:&ldo;上这边二楼。&rdo;
桃三娘点头笑答声有劳带路,便随着他们从旁边一条楼梯走上楼去,我第一次走进这样宽敞高大的房屋,这里到处挂着精美的垂帘,到处摆着颜色各异的盆花,香气弥漫,现在这个时候大堂里虽然没什么客人了,但拿着鸡毛掸子或抹布的杂役,还是不少;二楼上,还有那么多的琴乐歌声,从不同的房间里传出,我紧紧跟在桃三娘身边,在二楼长廊上转一个弯,再走到尽头,就是一个宽大的半月门,里面传出女子的歌声,有人掀开长串碎珠子的门帘,歌声便嘎然而止,里面就是一张大圆桌,桌上坐满了人,我的视线根本不敢望向前方,只觉得唱歌的就是曾到过欢香馆的那个叫金云的妓女,我站在桃三娘身后,只看着脚下红色方砖的地面。
&ldo;咦?欢香馆的老板娘来了!&rdo;听声音,是长沙人赵先生。
桃三娘对众人欠身一福,然后回头吩咐我道:&ldo;把带来的点心端出来。&rdo;
我见过几次元老爷的场面,也知趣了,便答一声&ldo;是&rdo;,回身去把李二手里的食盒掀开,食盒分两层,上层是元老爷要的几样点心,但下一层隐隐散发着辣椒热油的辛香气,想来是给那长沙人送的金丝粉,我便也打开一一呈上。
屋子的一角,坐着一位弹琴的女子,圆桌之上,摆下的都是时令瓜果和炒货的碟,照旧还有元老爷的高贵茶器,我不敢抬眼看任何人,只是小心谨慎地摆好手里的碗碟。
一天之内死了两个人,想来元老爷的心情也不会怎么好吧,我大气都不敢出。只希望这船赶紧完工,爹能够平安回家。
&ldo;呵,这小姑娘总是这么害羞内向的。&rdo;我听那妓女金云这么说,桌上的人们似乎都在看着我笑。
我眼角恍惚瞥见正中央的元老爷左边,是白衣的春阳,右边则是一着青衣的,立时头皮发麻,不敢再看。
这时元老爷淡漠声音问道:&ldo;现在什么时辰了?&rdo;
春阳答:&ldo;回大人,是亥时一刻。&rdo;
桌上另一人道:&ldo;眼看就要完工了……&rdo;但他下半句话却停住了,这房间的窗户外面,似乎就能看见那船,若不是那女子一直弹琴,这里恐怕也能很清晰地听见船边岸上的哭泣声。
&ldo;好了,别弹了。&rdo;元老爷有点烦躁地突然打断那琴声,但随即似乎也觉得自己语气不好,在场的人皆一窒,静默下来。
弹琴的女子出去了,掩上门悄无声息。
窗外飘入远处船上敲敲打打以及嘈杂的人声,十分清楚。
元老爷站起身,走到窗边朝外张望,叹了口气。
我看站在身边的桃三娘垂手恭立,并不作声。
&ldo;这船,竟有什么不详吗?&rdo;只听元老爷自言自语一句。
桌上有人接话道:&ldo;听闻昨夜有人在船上看见水鬼。&rdo;
元老爷转过身来,说话的是那长沙人:&ldo;赵先生你也有耳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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