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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于是我大部份时候都坐在柜台后面，有时看我自己的书，有时托腮发呆，有时点头打瞌睡；如果老板现身，我们两人就大眼瞪小眼－－大眼是他，小眼是我。

眼睛瞪久，胆子就跟着大了。

&ldo;那位小姐为什么要打你？&rdo;终于，某天又在干瞪眼的时候，我忍不住开口问。

他的视线栘到书架上，翻翻弄弄地装傻。&ldo;哪位小姐？&rdo;

&ldo;就第一次看到你时，把你揍倒在地上的那位啊！不然还有哪位？难道扁过你的女人不止一个？&rdo;

他沉默。

愈是沉默，愈令人好奇。&ldo;你－－哪里得罪她了？&rdo;

占若愚足足过了十秒钟才把头转回来，盯着我，又是一阵阴凉的静默，看得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失言时，才听见一声叹息。

&ldo;我不了解女人。&rdo;

&ldo;啊？&rdo;

&ldo;那位小姐，我和她交往一个月，然后她甩掉了我，你看到的那一巴掌就是我们的结束。&rdo;

&ldo;喔。&rdo;我讷讷地点头，算是了解。原来他是被人甩掉啊，真可怜，不过话说回来，君子绝交不出恶言，更何况使用暴力？再看古若愚的表情，似乎是无奈多于难过，害我想安慰他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用眼光默默传达。

他却不领情。&ldo;不必用那种眼光看我，我没有惨到需要别人的同情。&rdo;

不需要就不需要，收回！

&ldo;你又为什么会被甩掉？&rdo;肯定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哼。

&ldo;你认为世界上有完美的人吗？&rdo;他问。&ldo;我认为没有，只要是人，就会有优点、缺点，即使相恋也不应该蒙蔽现实，爱一个人更需要看清对方的本质，然后再试着学会接受。爱优点容易，爱缺点困难，但是优点容易消失，缺点却不易改，所以当我连一个女人的缺点都爱时，我相信自己就可以跟她过一辈子。只可惜到目前为止，这个观点从不被接受，女人总是喜欢虚浮的甜言蜜语，而对我的诚实以对大为光火。&rdo;

&ldo;你所谓的&lso;诚实以对&rso;，不会是将她们的缺点诚实指出吧？&rdo;我不相信会有这种呆子！尤其他看起来智商还不低。

很不幸的，古若愚－－就是。

&ldo;第一次和女生约会时，对方问我她把头发留长好不好，我说应该不错，但是她头皮屑的问题可能会更严重，她听了转头就走，隔天宣布跟我切八段。第二任女朋友，一直为体重所苦，常常问我她会不会太胖，有一次我就安慰她了，我说她并不胖，只是腿太短、脸太圆，所以才会产生错觉，她当下痛哭失声，谴责我怎么可以人身攻击，以后不必再联络。第三任女朋友－－&rdo;

&ldo;够了够了！你交过几个女朋友？&rdo;

他低头默算。&ldo;没有十个也有八九个。&rdo;

&ldo;每个都这么气跑了？&rdo;

&ldo;差不多。&rdo;

哇咧－－

&ldo;我看到的那一位，你又对人家说了什么天诛地灭的话？&rdo;

&ldo;她问我为什么迟迟不肯吻她，我告诉她，对于她的口臭，我还在克服当中。&rdo;

&ldo;你、你这不是自取灭亡吗？！&rdo;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的确是把对方惹毛了！

&ldo;会吗？&rdo;

&ldo;废话！我看她算客气了，只打你一巴掌，要是换成别人－－或者换成是我，赏给你的可能就是无影脚！天啊，你根本是罪有应得！&rdo;竟敢如此刺伤女人的自尊心，他有再好的条件也活该被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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